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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你救不了他,也救不了这么多人。”傅徵回头看了一眼那些或互相扶持着往前走,或倒在路边再也站不起来的流民,轻声说,“唯一能救他们的办法,就是赶紧结束这场战争。”
&esp;&esp;“你说得对。”祁禛之快步走到马边,拽住了缰绳,“得赶紧结束这场战争。”
&esp;&esp;从中庭到天轸急行军也不过三天时间,就在第三天的晚上,驻扎在距天轸不到五十里地外的四象营等回了前去滦镇探查军情的“斥候”。
&esp;&esp;祁禛之坐在中军帐中,遣散了在此议事的诸将和亲兵,令前来复命的那人入内禀报。
&esp;&esp;“说说吧,如今通天山下如何?”祁禛之问道。
&esp;&esp;跪在地上的“斥候”站起身,一手揭开了脸上的面具:“傅将军呢?我怎么没见傅将军?”
&esp;&esp;祁禛之皱眉:“你找傅将军干什么?”
&esp;&esp;封绛“啧”了一声:“我仰慕傅将军那么久,谁知跟着你也有小半年了,你却不让我见见他。”
&esp;&esp;说完,这人还要往屏风里面瞧:“傅将军不在这里?”
&esp;&esp;祁禛之一把揪住他的后颈皮,拎着探头探脑的封绛往外走:“将军白天身子不适,现在已经歇下了,你少在这里凑热闹。”
&esp;&esp;封绛遗憾道:“睡着了的话,让我远远看上一眼也行啊……”
&esp;&esp;“看什么看?”祁禛之一瞪眼,“回家看你那吃人肉的媳妇去!”
&esp;&esp;封绛笑了两声:“祁二公子,你可别看不起我媳妇,昨日若不是她,我还真混不进滦镇呢。”
&esp;&esp;“此话怎讲?”祁禛之皱眉。
&esp;&esp;封绛乐呵呵道:“小云客栈招厨子。”
&esp;&esp;祁禛之顿时额角一阵乱跳。
&esp;&esp;那乌孙姑当厨子,谁当客人?
&esp;&esp;他强行压下自己关于当初乌孙姑在哨城底下煮人肉的回忆,忍着恶心问道:“滦镇现在……没有问题?”
&esp;&esp;“看着是没有问题。”封绛摸了摸自己那光溜溜的下巴,话锋一转,“但有的时候,没有问题,或许恰恰说明问题很大。”
&esp;&esp;“此话又怎讲?”祁禛之接着皱眉。
&esp;&esp;封绛一笑:“祁二公子,当初你领兵离开滦镇时,那镇子是什么样,你可还记得?”
&esp;&esp;祁禛之仔细回想了一下,说道:“城中还算安定,但因四象营困于那里多日,不免人心惶惶。不过滦镇粮草富足,又有通天山和天轸要塞挡着,所以,镇中百姓倒是没什么怨言。”
&esp;&esp;“那你知现在如何?”
&esp;&esp;“现在如何?”
&esp;&esp;封绛眉梢一扬:“现在,城中的粮草被搬空啦!”
&esp;&esp;祁禛之“嘶”了一声:“粮草被搬空了?天轸要塞里的那帮人是长眼睛出气用的吗?当初我把要塞骑督一众人马留在那里,为的就是将来有个退路,他们居然……”
&esp;&esp;“这说明,‘鬼将军’的人不仅渗入了滦镇,也渗入了要塞。”这时,屏风后传来了傅徵的声音。
&esp;&esp;他这两日病情反复,白日也难起身,只能靠在里面的榻上听外面的人议论军情。
&esp;&esp;而眼下,两人之间的这番对话恰好证明了他前几日的猜想,傅徵只得强撑着起了身,拨开了屏风。
&esp;&esp;封绛一见到他,立即单膝一跪,向上抱拳:“小的见过大将军。”
&esp;&esp;祁禛之一阵牙酸。
&esp;&esp;“起来吧。”傅徵坦然受了这人的大拜,他扶着小几坐下,问道,“你确实见到那滦镇中的粮草被搬运一空?”
&esp;&esp;封绛收起了方才在祁禛之面前的那通眉飞色舞,正色回答:“我确定。昨日内人在客栈上小工时,亲眼看到客栈的老板用独轮车子运走了府衙后仓的最后一点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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