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城池,得不偿失。”傅徵说道,“更何况……”
&esp;&esp;更何况,如今的哨城似乎不像是胡漠王庭的拱卫,而更像是“鬼将军”抛出的诱饵。祁禛之若是执意要打下去,恐怕有身陷泥潭的危险。
&esp;&esp;傅徵必须得承认,在大军出征前,自己确实撒谎了,他在担心祁禛之,他在夙兴夜寐地担心祁禛之。
&esp;&esp;而就在这四象营将回未回的几天中,傅徵心下越发不安,他晚上睡不着,白天吃不下,时而胸口鼓跳如雷,竟开始后悔自己令祁禛之出兵哨城的建议。
&esp;&esp;可那远在哨城的祁二郎哪里能知晓傅徵的心思?
&esp;&esp;亲兵送来口信时,祁禛之刚大胜一场,载着上百个胡漠俘虏回营。
&esp;&esp;他远远望见高宽,便笑道:“如何?按照我说的做,没有错吧?”
&esp;&esp;高宽的胳膊上刚挨了一刀,此时正为此烦闷,他一听到祁禛之的话,立刻苦着脸叫了起来:“君侯,哨城驻守这个老东西简直是禽兽不如,明明已经缴械投降,居然还敢对着我动刀子,君侯,你必须得好好惩戒他一番。”
&esp;&esp;说着话,高宽赶紧为祁禛之让出路来,好让他替自己出口恶气。
&esp;&esp;祁禛之笑了一下,走到近前,就见一个须发皆白、身材干瘦的老头儿蹲在地上,正阴恻恻地盯着自己。
&esp;&esp;“你活不长了。”这老头儿说道。
&esp;&esp;祁禛之“啧”了一声:“如今这番情形,是我活不长了,还是您老人家活不长了?”
&esp;&esp;那老头儿梗着脖子,还要开口,祁禛之已一脚踹在了他的心口:“闭嘴!”
&esp;&esp;这本是震慑俘虏的时候,但谁知就在祁禛之腿还没来得及收回的当下,一旁一个始终闷声不语的胡漠小兵忽地一跃而起,竟从怀中抽出了一把方才搜身时没有被收去的匕首,直冲着祁禛之的脖颈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