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乔正依半夜被疼醒了,墙头灯是调到了最暗的亮度,昏黄的灯光看不清人的脸,乔正依本能地伸手抓被子来遮住眼睛,指尖传来的阵痛似在提醒着自己受伤了
&esp;&esp;墙上挂钟还有一刻到三点,邢一鸣说得没错,真正的痛感是要在半夜才会到来,乔正依用左手捉着自己右手手腕,她为了避免大惊小怪连绷带都没有打,只是缠了白纱,她用左手撑着床面,手肘一用力,靠在了床头,这才看清那个依靠在椅子上已经睡着的人,安安双手交叉当枕头,看得出,她睡得很辛苦,乔正依皱了皱眉,这房间随便一个角落都会比在那木制椅子上睡着舒服吧
&esp;&esp;她侧着的脸正对着乔正依
&esp;&esp;她长着一张耐看的脸,属于第二眼的美女,说不出哪里好看哪里漂亮,只是舒服,那天的月光,轻轻地映在她的脸庞,不知为何,她竟然没有叫醒她,只是两人之间隔着一张床的距离,那距离似远非远,似近非近,她看着睡着的安安那么陌生,那么不真实,那个场景更像一副油画深深地印在乔正依的脑海里,保存了很多很多年
&esp;&esp;那个冬天,好多个这样的夜里,乔正依都在想她们之间的事情,想她们的相遇,在知晓自己心乱的那一刻开始,她就不再是以前的乔正依,以前的乔正依那么明确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自己该走怎样的路,就连在老爷子那么强硬的政策下,都能守着最后一片净土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只要自己没有明确那个相守一生的人,就算老爷子再催,她也硬挺到了37岁,这多么不易,连她的外甥都已婚娶,可却在安安这件事上她犹豫了,不得不说乔榕西的出柜给了她很大的震撼,以前她一直是把自由真我这样的词汇作为人生信条,可当她看到老爷子还有她姐因为乔榕西这件事整个精神都垮掉了,老爷子一下就掉成了一个普通的80岁老头,他的身上再无已往乔家掌舵人的风采,这些天,她姐姐一直都没有说话,老爷子当着她的面骂了好几天,骂乔榕西,顺带连着她也一起骂,后面几天就是死一般的沉默,乔正依第一次低着头听了三天的训斥没有反驳一句,她没有撒娇也没有再和老爷子吵架,只因他发现老爷子拿着茶杯的手一直在颤抖,还有那所剩无几的白发,这本该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情,他都八十了啊,只是以前乔正依一直没有在意过,她从未在意原来她爹真的已经老了,她是不可能再因为自己的事情来刺激那一家子的亲人了,更何况,那个人,那个比她小十一岁的小女孩,她想想都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疯子,就当做了一场梦吧,不管这梦多么的绮丽,多么的梦幻,多么的不真实,多么的让人又心痛又让人难以割舍,总是会有梦醒的一天,既然这样,又何必让这梦来得那么荡气回肠,这样生生世世的情怀,她觉得自己有些有心无力来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