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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马尔贝克安静了片刻。他没有抬眼去看摄像头的方向,而是把手术刀放回推车上。
&esp;&esp;在他拿起那瓶盐水时,田纳西仿佛不经意地绕到了推车的另一边,身形恰巧遮住了小上司的动作一瞬——而在这个瞬间,上辻以特地和怪盗基德讨教过的手法,轻巧地将镇痛用的药丸丢进了瓶中。
&esp;&esp;己方阵营有擅长药品类黑科技的天才的优势就是在这种时候可以轻易地达成他们需要的结果,不管是引发诸伏景光的高烧状态的药物了,还是现在往会引起剧烈疼痛的盐水中添加的无色无味入水即化的镇痛药物都能轻易地做出来。
&esp;&esp;“很遗憾。”马尔贝克冷淡地说,“这样的答案我无法感到满意。”
&esp;&esp;他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的下属:“这是高浓度的盐水,当然、足够干净、确保你的伤口不会二次感染……如果你的忠诚对象没有发生改变,那么我会很希望你保持可恢复的身体。”
&esp;&esp;“所以,苏格兰,我要再问一次——你是怎么逃出来的?从fbi的车上——?”
&esp;&esp;苏格兰张了张嘴。
&esp;&esp;他的声音在回答时变得有些断断续续、眼神也更加涣散了一些。毫无疑问,高烧、伤口未愈合的状态下,持续的、小幅度的失血会使他陷入更糟糕的状态。
&esp;&esp;而他给出的答案和之前的几乎相同。
&esp;&esp;那一点差异不过是叙述上的区别,这只是更证明了他并非提前准备好了答案、而是在回忆着叙述答案。
&esp;&esp;——但他同样是情报组的成员,他当然知道要怎么应对类似的问询。
&esp;&esp;所以上辻抬起手,隔着乳胶手套,按住了自己刚刚切开的创口。
&esp;&esp;只是用手指轻轻地按下去,苏格兰的脸上就露出了无法掩饰的痛苦。
&esp;&esp;“再来一次。”他轻声说。
&esp;&esp;“……”
&esp;&esp;第三次的答案依旧别无二致。
&esp;&esp;马尔贝克叹了口气。
&esp;&esp;他毫不留情地把那瓶盐水都浇到刚才在他的手指按压下被强行又撕裂开来更多的伤口上。而在那个瞬间,被控制住的苏格兰剧烈地颤抖。他的喉咙里发出含混的、压抑的声音,而他的呼吸是控制不住节奏的急促。
&esp;&esp;——这是马尔贝克曾经告诉他过的对抗疼痛的方式。而现在,他把它用在对抗教导者亲手施加的酷刑之上。
&esp;&esp;居高临下地望过来的眼神冷淡而毫无波澜,就仿佛忠诚的下属的战栗丝毫不能让他感到动容。空掉的盐水瓶被随手扔回小车上,而马尔贝克像是有些厌倦一样地移开了眼神。
&esp;&esp;“要么、你出卖了组织,要么、你蠢到在这种情况下把尾巴带来了这里。”他平静地说,“我不知道是不是高温彻底搅糊了你的大脑,但——苏格兰,这样的结果……我非常不满意。”
&esp;&esp;“马尔贝克……”在剧烈地、急促的呼吸声中,苏格兰以压抑的声调喊出上司的代号——带着恳求的、带着痛苦的。
&esp;&esp;然而马尔贝克只是抬眼看向田纳西。
&esp;&esp;“看好他。在我回来之前,不许任何人进来。我去一趟联络室。”
&esp;&esp;他的行动毫不拖泥带水,说完这句话就转身走出了已经有些血腥气的审讯室。站在门口的医务人员赶紧低下头,而年轻的代号成员毫无关注他的打算,只大步流星地向走廊尽头去。
&esp;&esp;半路上他撞上了霞多丽。
&esp;&esp;“不用去了。”霞多丽看起来已经彻底为眼下的局面冷静下来了,“你怀疑苏格兰回来的路上可能有尾巴?先生说这件事交给你全权处理。”
&esp;&esp;“准备转移这个基地里的东西,半天之内带不走的就销毁。苏格兰大概率没有撒谎,但以防万一,我会带他去有禁闭室的安全屋。朗姆有消息传递过来吗?”
&esp;&esp;霞多丽的神情平静无波:“他希望亲自审问苏格兰,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