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蕤的脸颊浮现两片红云,“不仅如此呢,你还说嫁为人妇,就要尽节守礼,这样夫妻情感才能日益精深。不知你是哪里学来的知识,刚开始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到后来,完完全全地理解了。”
宗应元猛地摇了摇头:“不可能,我昨天晚上压根就没有进新房,因为对不出你的对联自感惭愧,便睡在学堂里,我是今早才从学堂里回家的。”
尉蕤大惊失色,想到昨晚与那人共赴巫山的场景,差点气到晕厥。“昨晚的人不是你,那又是谁?我的贞洁,难道被一个不知名的浪荡子夺去了?”
想到这里,尉蕤泪如雨下,两家联姻,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是她一生的托付。人虽然嫁过来了,但却被人钻空子偷走了完璧之身,她怎么对得起丈夫,怎么对得起两家人的供养之恩。
宗应元也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感觉自己的头上顶着一大片青青草原,他羞怒、惊惧、愤恨,但这又怪得了谁?
新婚之夜,新娘被人睡了,当事人却不是新郎。
这消息若传扬出去,别说是他在同龄人中抬不起头,就连尉家和宗家也会被定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他的胸腔里响起了鼓点般的撞击声,一步步退出门去,将自己久久锁在书房中。
大约正午时分,宗应元的二哥来到婚房外,轻轻敲响房门,应元,“太阳都老高了,还闷在屋里呐,虽然你们年轻,资本深厚,但欢愉也要有节制,该起床拜见舅姑了。”
屋内一片寂静,根本无人应声。
二哥心想“兴许是操劳过度,睡得太晚,还未醒来。”
一连又敲了数遍。
后来发现事情不对便踹门进去,门被踹开的瞬间,宗应武见到屋中景象,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栗。
在婚房的房梁上,一条白绫悬挂着身穿红色嫁衣的女子。
那人,正是刚过门的弟媳——尉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