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眼中满是温柔与怜惜,抬手轻轻为李师师拭去眼角的泪水,而后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师师,待告慰太庙之事尘埃落定,朕定以风风光光地接你回宫。”
李师师抬眸望向他,眼中闪烁着感动与期待,微微点头,声音轻柔却又满含坚定:“官家,师师一定等您来接。”
窗外,更夫的打更声再次传来,已是夜深时分。
李世民知道自己该回宫了,于是缓缓松开李师师,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衣衫。
李师师也站起身来,默默地走到李世民身边,为他披上披风。
李师师的手轻轻颤抖着,眼中满是不舍。
李世民深深地看了李师师一眼,然后转身,缓缓朝着门口走去。
李世民抬手,轻轻拉开房门,缓缓迈出步子,向门外走去。
走着走着,他似是心有所感,脚步顿住,回身望去。只见李师师静静地站在门口,身姿柔弱,目光痴痴地落在他身上,眼中满是眷恋与不舍,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盈盈欲滴,仿佛下一秒便会夺眶而出 。
李世民只觉心头一紧,李师师那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如同一把锐利的刀,直直刺进他的心尖,让他忍不住再度折返。
李世民快步走到李师师面前,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头,声音里满是温柔的安抚:“师师,莫要难过,朕去去就回,等朕忙完这阵,便有大把时间陪着你。”
李师师咬着下唇,努力挤出一抹微笑,“官家,您放心去,师师明白,只是这一分别,心中难免空落。”
李世民将她轻轻拥入怀中,感受着她微微颤抖的身躯,心中满是愧疚与不舍。
良久,李世民才松开手,深深看了李师师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
走出樊楼,李世民带着李福全匆匆赶回皇宫。
一路上,李世民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朱琏那温柔的面容和期盼的眼神,愧疚之感愈发浓烈。
回到寝宫,只见屋内烛火摇曳,朱琏正坐在床边,手中拿着针线,似是在为他缝补衣物。
听到脚步声,朱琏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即便看到李世民身上沾染的脂粉气息和未散尽的酒气。
朱琏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便恢复如常,她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迎向李世民,轻声说道:“官家,你回来了,兰儿,快端醒酒汤来。”
兰儿应了一声,匆匆去端醒酒汤。
李世民看着朱琏,心中的愧疚如潮水般涌来,他上前一步,握住朱琏的手,说道:“琏儿,让你久等了,我……”
朱琏温柔地笑了笑,打断他的话:“官家,你不必解释!不管你做什么,我都理解。”
李世民看着朱琏善解人意的模样,心中愈发不是滋味,他轻轻将朱琏拥入怀中,说道:“琏儿,你如此体谅我,我却时常忽略你的感受,实在是愧疚。”
朱琏靠在李世民的怀中,轻声说道:“官家,你是一国之君,肩负着天下百姓的重任,只要你心中有我和谌儿,我便知足了。”
这时,兰儿端着醒酒汤走了进来,李世民松开朱琏,接过醒酒汤,一饮而尽。
醒酒汤下肚,李世民的头脑更加清醒,看着朱琏关切的眼神,他决定将心中的计划和担忧都告诉她。
“琏儿,今日朝堂之上,我与诸位大臣商议出兵金国一事。
万事俱备,唯有粮饷缺口巨大,迟迟难以推进。
为了说服爹爹变卖艮岳珍宝来筹集粮饷,我答应了爹爹,请他去樊楼消遣。
今晚我就是和爹爹去了樊楼,但我没陪爹爹喝花酒,实在是放心不下师师,便去了她的房间,陪她待了一会儿 。”
李世民微微低下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愧疚。
听到李世民又在盘算着变卖艮岳的珍宝,朱琏先是一愣,显然是被这意料之外的消息惊到了,紧接着,她实在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朱琏眼中笑意盈盈,打趣道:“官家,你为了筹措粮饷,可真是绞尽脑汁,不放过任何机会呢。只是可怜了爹爹,这次怕是又要被你气得吹胡子瞪眼咯。”
李世民见朱琏笑得这般开怀,也跟着嘿嘿一笑,脸上浮现出几分得意之色,解释道:“一开始,爹爹确实气得不轻,那模样,仿佛下一秒就要跳起来跟我拼命。
我苦口婆心地跟他讲,变卖艮岳珍宝去筹集粮饷,这可是个难得的好机会,能帮他摘掉在位时被百姓扣上的‘昏君’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