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厨子脸色一黑,这三块豆腐,竟然要价三两白银!
虽然现在粮价高涨,经常出现有钱买不到粮的局面,但是三十两就买这三块小小的豆腐还是让他这个厨子有点心疼。
但他还是咬咬牙,将银子递了过去。
接过豆腐后,他狠狠地瞪了小水一眼,转身离去。
冯青看着手中的白银,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她拿出一个小本子,仔细地记下这笔账,口中喃喃自语:“三十两白银,距离攒够嫁妆还差……”
她合上账本,眸中闪过一丝精光。
“现在银子越来越不值钱了,以前十两银子可以买二十斤粮食,现在的十两只能买一斤!”
一上午的功夫,冯青带来的豆腐就销售一空,向着不远处的一个异常火爆的摊位走去。
白家一个下人手里紧紧攥着几张银票,满脸的不情愿。
他鼻子里重重哼了一声,浓眉拧成疙瘩,嘴里嘟囔着:
“白鹿乡这群泥腿子,还真让他们做出些名堂来了!”
可老太太就爱吃那豆油炒的菜,说是比猪油香,比菜籽油清爽。
老太太的吩咐,他哪敢不从?
只得捏着鼻子,排在了长长的队伍后面。
夕阳西下,街道上的人流逐渐稀少。
冯君伸了个懒腰,走到陆宝的摊位前,笑问道:
“陆宝哥,都卖完了吗?”
陆宝正忙着给最后一个客人打油,闻言只是摇了摇头,指了指还剩小半桶的豆油,笑道:
“这生意也太好了,看来明天得多带几桶出来!”
此时,在正阳县最大的茶楼——悦来茶楼的二楼雅间里,胡管家正悠闲地品着香茶。
透过雕花窗棂,他一眼就看到了街边白鹿乡热闹的摊位。
他放下茶杯,眉头微微皱起,转头问身旁的胡赖头:
“那白鹿乡卖的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多人?”
一旁的胡赖头连忙凑上前,点头哈腰地解释道:
“回管家,他们卖的是豆腐和豆油,那味道,真是香飘十里!小的还听说,产量高得吓人!”
胡管家眼睛一亮,心中盘算开来。
胡家虽然主要经营布匹生意,但若是能弄到这些产量高的豆子,榨油出售,岂不是一条财路?
他沉吟片刻,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
胡管家眼珠一转,正要吩咐去白鹿乡探探底,却被胡赖头小心翼翼地打断:
“管家,那白鹿乡,可是陈浪陈公子罩着的,咱们……咱们这才刚从大牢出来,是不是……”
胡管家缩了一下脖子,想起之前被关押的滋味,仍然心有余悸。
之前被县太爷关进了大牢,如今好不容易重获自由,他可不想再惹上那个煞星。
就在这时,一个下人慌慌张张地跑进雅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管家!不好了!北坞村的布纺……布纺被王捕头查封了!”
胡管家脸色骤变,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什么?!”
他猛地站起身,怒吼道,“怎么回事?谁敢查封我胡家的布纺!”
北坞村的布纺是胡家最大的产业,也是胡家在正阳城立足的根本。
如今布纺被查封,无疑是断了胡家的财路,这让他如何不急?
“小的……小的也不清楚……”那下人吓得浑身发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
胡管家再也顾不得品茶,一把抓起桌上的佩刀,怒气冲冲地向外走去:
“走!去北坞村!我倒要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我胡家的东西!”
胡管家一行人气势汹汹地离开了悦来茶楼,雅间里只剩下胡赖头一人。
他偷偷摸摸地走到窗边,看着胡管家远去的背影,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
夜幕降临,正阳城后巷的阴影里,胡赖头与陆宝碰了面。
“陆宝哥,”
胡赖头压低声音说道,“胡家的布纺被查封了,现在正焦头烂额,估计没空再打陈公子的主意了。”
陆宝听闻胡家布纺被查封的消息,脸上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意外,反而带着一丝冷意。
“呵,自作孽不可活。”
他从怀里掏出一壶豆油和一袋杂粮,递给胡赖头,“这些,拿回去吧。”
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