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红:“刚才她有句话说得很对,做什么都别给人做妾。徐公子,既然你家中已妻室,就不要再来招惹我,我没有给人做妾的打算,对你也并未存有什么别样心思。”
徐平很坦然道:“可我对你存了别样心思。”
千红别过脸:“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徐平:“我已经想好要同家里说,娶你做平妻。”
“什么?……平妻?”千红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对,我与夫人是家中长辈定下的婚事,我同她行完婚礼便跟着庞大哥进京,我俩到现在都还没正经地在一起过,说什么深情厚谊是谈不上的。只是夫人才刚过门,又没犯七出,若冒然休妻,恐怕到时候给你惹来许多口舌。所以,先娶你作平妻,不叫你做妾,等过几年夫人无所出,我便同她合离,这样,你就可以成为我名正言顺的妻子。”他说着伸手要来拉千红。
千红忙躲开:“谁说我要做你妻子了?你突然说娶我,我同意了吗?再说,你这样做,置你原配于何地?她又没犯错,为什么要背上弃妇的骂名?”
徐平笑道:“你难道还不清楚?当初庞大哥之所以会聘你当掌柜,并不是怕了那个鲍宝山,而是为的我。他知道我早倾慕于你,为的你才会中了鲍宝山的奸计,这座银庄都是因为你才有的。”
千红大惊:“什么?因为我?为什么?”
徐平:“月前,我进京会友,在花溪楼偶然见到千红姑娘,一眼万年,想认识你,又怕冒昧,求问于身边友人,我们的谈话被有心之人听去,告知了鲍宝山,他便用的你的名头给我设了个仙人跳,逼我不得不去找庞大哥帮忙,姓鲍的便趁机提出要我们出钱在南街投个钱庄。”
“竟然……竟然是这样?!!”
“你知道,庞大哥的钱庄是为母积德,并不赚钱,若要按原先的计划贴利,那非得要亏掉几艘海船的盈利才能平账。我不肯让庞大哥为我破费至此,一直咬牙不松口,紧接着就出了你在花溪楼差点被人玷污的事……”
千红震惊:“原来不是掌柜见钱眼开,是鲍宝山刻意让他做的?!”
“正是,他们知道你是我的软肋,用你的安危来威胁我,当时我便妥协了,所以后来你没再遇到危险。”
“难怪那几个跟班没有杀进飞鸿家里抓我!”千红气得拍桌子,紧跟着就想到鲍宝山对自己瞒住所有、还骗自己把他当恩人、共赴云雨……一时委屈愤怒全涌上心头,大骂,“鲍宝山这个卑鄙小人,他……他骗得我好苦!”
徐平叹息道:“我知道,但那一切都过去了,他拿了我们一千两,从今往后再不能把你怎样,你已经自由了。”
千红流下愤恨的泪水:“他凭什么拿那一千两?!他不配!”
徐平抬手替她擦泪:“他让你我相遇,便值得这一千两。”
千红着急道:“可是他……我……我和他……”
徐平摇头:“不用说了,我都知道,可那些都过去了,我们往后看。”
千红:“难道你不嫌弃我吗?”
徐平:“我疼你都来不及,为何嫌弃?”
千红:“我已非完璧……”
徐平:“我不还有个正妻?”
千红看着徐平:“你果真愿意让我做平妻吗?”
徐平:“只要娘子不嫌弃徐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徐某求之不得。”
“你……你刚才叫我什么?”千红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娘子,”徐平重复道,“若娘子点头,我即刻修书家去,有庞大哥作保,家里不会反对的。”看千红眸光闪动,徐平加码道,“若娘子点头,从今往后,我必倾尽所有地照顾你、体贴你,让你在京城风风光光地当这个银庄大掌柜、风风光光地做我徐家大夫人,岳父岳母泉下有知,必定高兴!”
最后这句话,直接说进了千红心里。
她苦苦挣扎、付出这么多,不就是为了出人头地,为生前破产失意的父母挣回面子,让自己彻底摆脱家道中落的噩梦?
她平视着这个和自己差不多身高的男子。
他五官粗粝、平平无奇,手短腿短、哪哪都短,若单看外貌,真真的像只蛤蟆。
【可是他真心为我好呀!都说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若没了徐公子,还有谁愿意待我至此……】
痴情、多金、还有亦师亦友的贵人,徐平除了外貌,其他条件无一不符合千红的理想。
【外貌是最不重要的,我找相公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