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池沼老师……”叶静语呜咽到无声。
“不要哭……小叶,每个人生来都有属于他的那一条路……无论分岔口如何,最终我们都要走向那一个结局。”池沼花雾抬起手,轻轻抚摸叶静语的脸颊,“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是否存在能够改变自身命运的人……但我肯定做不到……至少,在我了解那些事情以后……我就明白了有些东西无法逆转。”
,!
天要亮了,而这场雾也将慢慢散去。
肉体连续击打的破风声响起,余林柚双手被血液侵蚀得不成样子,然而他却丝毫没有退缩,像是忘记了疼痛一般继续挥出一拳又一拳。
“我没工夫和你纠缠了。”爱德华释放出血海横隔在两人之间,“灵魂铜要消散了,再耗下去首领要批评我了。”
“别想跑!”
“柚子!”张守星朝着天空大喊,“别追了。”
余林柚跨出去的脚一顿,纵使心中愤怒万千,却还是在看见奄奄一息的老师时顿住了脚步。他落了下来,三阶爆发的血气淡了下去。
“池沼老师。”他像个认错的乖孩子,蹲在池沼花雾身边。
“抱歉啊林柚,把你卷进来了。”池沼花雾道着歉,声音已经很轻很轻。
“没事的池沼老师,我只恨……自己不够强。”余林柚攥紧拳头。
“不必为了这些事情自责……所有人都一样……今天发生的事情,过后就把它忘了吧。”池沼花雾气若游丝,“记住,一定要……林亦飘……”
夹在中间的那两个字并没能让所有人听清,池沼花雾先一步闭上了双眼。她身下绽放出无数鲜花,五彩缤纷,昭示着她这精彩的一生。学生们再也忍不住,全都放声痛哭起来。
最后留在她脸上的表情是笑容,一个人在了无遗憾地离开时总会带着这样的表情。池沼花雾不经常笑,在张守星的记忆里,她总是有忙不完的事和抽不完的烟,烟雾缭绕的办公室里,张守星偶尔被烟味呛得抬起头,只看见池沼花雾皱着眉,不知道谁又惹了她。
那头标志性的绿发撇在一边,上面残留着血迹,以及血色盛开的花瓣。
太云暗战处主任,池沼花雾,阵亡。
“起风了啊。”
遥远的帝都边境,太云学院内,一名高大的男人在房顶上站起身。他双手插在灰色风衣的口袋里,远处,一道黑气正从西方飘回,旋转着回到了他的身边。
“花雾。”男人声音很轻,像是害怕什么东西碎掉,“睡个好觉吧。”
只有张守星一直咬着牙,没流下一滴眼泪,他放下池沼花雾的尸体。站起来对众人说了一句:“天要亮了。”
“我们该走了。”
“还不是时候。”
突然黑气缭绕,一个高大的身影凝聚成型。慵懒的声音落在学生们耳边,几人抬眸,一张颓丧却充满安全感的脸庞出现在他们身边。
“让……让特先生。”余林柚错愕。
“别紧张,我能够和滞留在某处的恶意黑气进行置换。”让特俯下身子,将池沼花雾的尸体抱了起来,“花雾出发前没告诉我,但我一直都知道,她是来赴死的。”
“我没资格阻止她这么做,但我得把你们带回来。”让特顿了顿,“你们是她引以为傲的学生们。”
“太云学院!”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几个老头朝着他们大喊,从着装上看像是桐学院的领导层。为首的老年男子手持龙头权杖,举手投足之间威严尽显,他紧锁眉宇,没说一句话,只是沉默着盯着对面太云学院的所有人。
“桐学院的院长大人么?”让特淡淡地扫了一眼,“身居幕后策划一切,打算让学生们作为牺牲品慷慨就义,等到事态变得不可掌控再从容地走出来,真是一出好戏。只可惜我现在没耐心欣赏,给老子让路。”
“让特先生,我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院长先生摊开手掌,“我们向来对客人表示崇高的敬意,至于这几位学生会成员……我们会处置,对几位精英有所冒犯,还请不要介怀。”
“有所冒犯?”张守星眉毛一挑,“好高级的用词,我是听错了吗?有所冒犯是指一大帮人一路追杀我们半个校园,院长大人的界定范围未免夸张了些吧?”
“是在下管教无方,给各位赔罪了。”
院长朝着太云的几人深深鞠了一躬,以表歉意。
“院长先生,你的幽默感还真是高级啊。”黑气从让特背后飘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