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特就那样站着,甚至连脊背都没有挺直,像一只颓废的老狗。可仅仅是这样就让对面的一干人汗流不止,这只老狗令人害怕,因为经验老练,阴险狡诈,手段肮脏并且不怕见不得光。所以他们恐惧,遇见让特要绕道走,而现在他堵在了路中间。
黑气封死了路,摆在桐学院面前的只有两种选择:解释,然后去死;不解释,然后被他活埋去死。
相比起来,第二种还显得威风凛凛些。
不过,也许堵住路的人从一开始就是他们。
“把路让开,我不想再说一遍。”让特紧紧抱着池沼花雾。
“让特先生,我觉得我们能坐下来好好谈谈。”院长手握权杖,随后微微偏头,朝着一旁的领导们轻声说:“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走了。”
“那也不能就这样拦住他们吧?”领导们傻了眼,“那可是恶神,要是疯起来真的会把我们全杀了的!”
“闭嘴。”
“阿尔巴院长,你很有病。”让特眸色深沉,“不过我现在没空给你治病,再不让开,只怕你们的头都会被我拧下来。如果你们觉得我说的话不管用,我可以让太云的另一位高危s+亲自来一趟,让他看看他亲爱的老师现在这副惨相,说不定年轻人的手段比我更加凶狠呢……还是说你们需要我上报世界政府?”
“这……”
阿尔巴语塞,但仍然没有挪动一步。如果就这样放太云的人离开,桐学院必然会在十大学院中无法立足。可硬要拦下他们也没那个实力——其实他一早就想好了对策,谁料让特突然冒了出来。
“不能让太云的人离开”这个念头,从阿尔法·金·让特出现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该被粉碎。
“你还是打消阻止我们离开这个念头吧。”
让特抱着池沼花雾瞬间到了他身边,黑气散发出来的寒意令人不寒而栗。阿尔巴打了个寒颤,身体虽然颤抖,却没有退让一步:“难道你就不想见见那孩子的尸体吗?”
闻言,让特顿住脚步。
“我记得我们最开始的任务就是来这里寻找他吧?”叶静语说。
“无论如何,得把他带回去。”张守星说,“他是太云的人,不能身死他乡。”
“事到如今,你觉得他们还会留着那种东西?”诸葛剑豪挑眉,“这明显是缓兵之计。”
“国际上曾有过公约。”让特突然开口,朝着身后的孩子们开始解释,“在天赋者明确归属于一方势力时,若身死于非所属地,此方领地的占有者不得以任何理由藏匿,损毁以及侮辱尸体。”
“《天赋者和平公约》。”张守星说,“我读过这个。”
“大多数情况下的确如此。”阿尔巴开口,“不过最近世界政府修改了适用范围,只有a级及以上的天赋者才能适用于这个规定,很不巧,你们前来交涉的那位学员恰好是b级天赋者。”
“你在威胁我?”让特声音低沉。
“不不不,我可不敢威胁恶神先生,只是友好地提醒你一句。”阿尔巴的语气突然变得轻佻起来,“那孩子现在在哪只有我知道,一旦你动怒将整个桐学院杀了,你们可就再也找不到他了,难道你就忍心让他死在这里吗?”
立场瞬间转换了。
若是曾经的让特,他肯定能立刻无所谓地说出一句“忍心”,可现在他没法这么做,身入太云,他已经算是半个老师,自然也就不能对学生视而不见。
“况且,你根本没法无所顾忌地动手,你的身后是太云。高危s+固然是高不可攀的等级,但你有了身份立场,这足以让世界政府向太云施压,就算你的能力远高于这世上的大多数,你也没办法在处刑者手下保护所有人。”
阿尔巴说完,悬着的心悄悄放了下来。让特脸上表情的变化已经证实了他的话足够有效,这就是他想要的。缓兵之计也好,穷途末路也罢,只要他拖一拖,时间总会有的。
“他在哪?”让特收回缠绕在周身的黑气,“虽然他的灵魂已经作为你们和水无月交易的工具被送出去了,但肉身还是要回收的,毕竟是我们太云的人,我们要给他的家人一个合理的解释。”
“交易……你们怎么知道?”阿尔巴面色骤变。
“现在沉睡于我臂膀中的这位小姐,正是神之金属的一员。”让特垂着眼,“水无月,一个妄图将还遗留在这个世界上分散的神之力量全都收集起来的组织。无论是神之金属也好,还是人造神的神力也罢,都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而这一切不过都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