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献森狠狠的一个大嘴巴子抽在曹老六脸上,又指着他的鼻子骂:
“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我早就说过,要和街坊邻居搞好关系,你占了人家谭老二的宅基地也行,多给点钱不就行了?咱家缺这点钱吗?现在好了,被人家抓到把柄了吧?你呀你呀,脑子怎么就开不了窍呢?胡书记那里是什么态度,你去了没有?”
曹老六捂着发烫的脸颊,牙根咬的直痒痒。在他的记忆里,老爸从没发过这么大的火,哪怕他小时候点燃了人家的稻谷,尿了邻居家锅里,老爸也是积极赔偿人家,然后回家狠狠训斥他一顿,可是现在,这个已经六十多岁的老头,动手了!
“我去过了,可人家胡书记根本就不接钱,还把我骂了一顿。”
“你带了多少钱?”
“二十万。”
“我就知道你小子格局太小,二十万能干啥?你就不能长点脑子?”
曹老六不服气:
“爸,一个副乡长的职务而已,能值几个钱?二十万已经不少了,是他胡忠良怕惹火烧身,不敢收我的钱!”
曹献森气的身体发抖:
“你怎么就不明白,咱的煤矿、采石场、搅拌站都在塬上乡的地盘上,没了你这个副乡长坐镇,会麻烦缠身的?这些年企业越做越大,靠的不就是畅通无阻的挖煤、采石吗?胡书记为什么会替咱们打伞?不管做什么事情,一定要舍得投资才行。你这件事儿闹的太大了,被开了现场会,还被当场撤了职,咱们要做的是赶紧想办法补救,以免胡书记为了避险舍弃了咱们,到了那个时候,墙倒众人推,说什么都晚了!”
“那您的意思,准备拿多少钱平事儿?”
“一会儿你到公司拿两百万,胡书记只要能接钱,就一定会帮你想办法。还有,这几天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在家待着,可千万别再惹事儿了?”
曹老六张了张嘴,又装作喝茶,把想说的话咽下了。
“你还有事情瞒着我?”
曹献森老眼如电,逼视着曹老六。
“我说了,您可别生气?”
“现在什么时候了,还吞吞吐吐的?”
曹献森见曹老六眼眸躲躲闪闪的,一股不祥的预感笼罩在心头?
“我让采石场的丁小顺开泥头车去撞了宋远平。”
“谁?宋远平?”
曹献森顿觉脑袋短了路:
“是那个处理你的宋市长吗?”
“是他。”
“你……,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你怎么敢做这种事?还想不想要脑袋了?在哪撞的?撞成什么样了?”
曹老六抹了抹额头上的汗:
“在黑土坳村东边的县道上,丁小顺没撞到宋远平的车,丁小顺他……,他自己连车带人坠崖了。”
曹献森奇过曹老六手里的茶杯,狠狠的摔在地上:
“你还有心思喝茶,还不赶快想办法封口?老六,我是白养了你三十多年,你这猪脑子整天都在想啥?咳咳……,咳咳咳……
“那我应该先去胡书记家,还是先处理丁小顺的事情?”
曹献森急火攻心,嗓子眼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你这……,你这畜牲,我早晚被你……,咳咳,被你气死,你……,你……
曹献森呼吸困难,白眼一翻,身子直直的向后倒下去。
曹老六就站在旁边,赶紧一把抱住:
“爸,您怎么了?爸您别吓我呀?爸……,小贞,快打120,爸昏过去了,小贞,你这臭娘们死哪去了……
中仓县委四楼小会议室里,宋远平环视了一下中仓县的头头脑脑们,眉头紧锁,他喝了口茶,又把目光投向胡忠良:
“胡书记,今天把你们几位都请过来,是有一件事我不太清楚,希望胡书记能解释一下!”
“您说宋市长。”
“听说你们中仓县农村教师的工资两年多都没发放了,有这么回事吗?”
胡忠良脸色一变,不由打起了小鼓,很快,他又恢复了平静:
“您这是听谁说的?这是污蔑,是造谣,我们中仓县是不富裕,可远远还没穷到拖欠教师工资的份上,就说从去年下半年到今年上半年这几个月吧,我们县委、县政府还勒紧裤腰带大搞教育项目,县第一高中的新教学楼,第五初中的学生宿舍楼,还有和黄州市六中的合作办学项目,都在紧锣密鼓的进行当中,怎么会缺农村教师的工资呢?一定是有人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