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佩佩缓缓站了起来,那盈盈一握的细腰和脸上悲凉的表情让人倍感怜悯。
她目光冷漠的环视一下会场,语气缓慢且异常坚定:
“各位领导、各位常委你们好,开会前,我请求蔡秘书长允许我参加了这次会议,在此我深表感谢。我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当着调查组领导的面,当着所有常委的面,揭发、举报两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帮助调查组揪出这些卑鄙无耻的官员,让大家真正认识他们隐藏着的丑恶嘴脸!”
会议室里顿时就炸了窝,常委们纷纷以惊愕、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丁佩佩。
李红兵和毛朝阳更是惊慌失措,他们生怕丁佩佩把自己牵扯进来,用近乎乞求的目光向丁佩佩传达着信号,希望她能高抬贵手放过自己。此刻,就连坐在蔡廷舟右手边的高学伟,也不禁觉得心惊胆战。
他和丁佩佩曾经有过两次鱼水之欢,在身体得到愉悦的同时,他思想上也背上了沉重的包袱。他深知自己的行为无疑是枚定时炸弹,不知道这枚炸弹会在某一时刻爆炸?
此时此刻,这个被市委、市政府多数领导认定为“公交车”的女人,要舍身爆雷了!
“在此之前,我想认真地介绍一下我自己。”
丁佩佩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毫不在意领导们和常委们异样的目光。
“我出生在一个贫瘠的小山村里,我爸爸是个小儿麻痹症患者,也俗称为“瘸子”,他很早就掉在山崖下摔死了。妈妈在我上高中的时候不告而别,留下我和弟弟孤苦伶仃,艰难生活。从妈妈走的那一天起,我所有的认知情感,意志,性格,世界观,价值观,以及心理状态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虽然文化水平不高,但我父母赋予了我一张漂亮的皮囊,我发誓要利用我的美貌,以卑劣的手段走向仕途之路,来改变我和弟弟的命运。也许大家会嘲笑我,背地里骂我是婊子,我也风言风语听说过有人给我起了个“公交车”的外号,我并不觉得可耻,对这些我早已经麻木了。外面开放社会的各种冲击波不时与我相对封闭的意识相碰撞,促使生存在夹缝中的我不顾一切,以各种卑劣的手段匍匐在男人的世界里奋力挣扎,期望在利益重新分配时能分到一杯羹。”
丁佩佩身姿婀娜的宛如暗夜中盛开的罂粟,精致的面容似精心雕琢的艺术品。然而,在这副美丽的躯壳之下,却深藏着一潭深不见底的黝黑泥沼,在肆无忌惮的吞噬着一个个躁动不安男人们的灵魂。
“每当我看到周围人的欢声笑语时,我觉得那些笑容都是对我的嘲讽,我脑海里会不断勾列出他们落魄的样子。我深知我的美貌就是无可匹敌的武器,在这种黑暗的心理驱使下,我准备将其化作伤人的利刃,去刺向每一个挡住我通往幸福与荣耀道路的人!”
会议室里静的可怕,丁佩佩在努力诉说着她自己的卑鄙无耻和阴暗的心理,可此时,所有人都知道,她如此的坦白后面,即将引爆一个足以震撼整个黄州市的惊天大雷。
“直到昨天,我认真回顾了我这些年的人生之路,我忽然意识到我所做的这一切并不值得。无论我怎么努力,怎么绞尽脑汁获得我想要的生活,却都被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我不想再过这种毫无尊严的、屈辱的生活,我也不想再昧着良心,和那些表面上是人、背地里是畜牲的杂种沆瀣一气,我要把我所知道的秘密都公之于众。在这之前,请允许我真诚地对宋书记说声对不起!”
她满怀愧疚、深深地对宋远平鞠了个躬,又接着说:
“宋书记被人无故诬陷,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也可以说,我亲自参与了这场对宋书记的阴谋迫害活动!”
会议室里一片哗然,常委们议论纷纷,看来,丁佩佩并没有给自己留条后路,她这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要和某些人一起陪葬了!
李红兵偷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心里清楚,丁佩佩接下来要揭发的人,其中有一个必定是他李红兵。
他终于沉不住气了,不顾众人诧异的目光,试图劝导丁佩佩:
“丁主任,你是不是精神上受了什么刺激?如果你生活上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或者家庭有了什么矛盾难以解决?你大可以和大家说嘛,大家都是同事,会帮助你的,何必要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呢?”
丁佩佩凄楚地仰天大笑,那傲然的胸部随着笑声颤颤巍巍的,旋即,她目光冷冷的注视着李红兵:
“李书记,我的困难多了,你都能帮我什么?对了,我差点忘了,我是个单身女人,你可以在我寂寞时帮我暖被窝。半个月前你还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