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始终没有得到解答。两个人的错觉互相在对方身上重迭,则可以说她们相恋了。是什么让祁庸这样久居象牙塔的清白修士接受一段世俗意义上的忠诚爱情?爱慕对象还是文左之这样一位性格离奇、手段污损、年纪轻轻杀进核心圈,从母亲肩头接过重任的大小姐。如果说文宜长期压抑着的孤独、茫然与恐惧催生出激烈的欲求,那么祁庸呢?这滥膺天赋与荣耀的宠儿,她渴求的是什么?白马兰想不明白。她们简直是两个世界的人,又不约而同地对相识的经历闭口不谈,白马兰的第六感告诉她这其中一定有点儿猫腻。
&esp;&esp;“祁教授。”负责现场取证工作的调查员从书架后绕出来,道“有发现。请您过来看一下。”
&esp;&esp;“哦。来了。”祁庸从文宜怀中抽身而出,离开的速度如此之快,总让人怀疑她一开始就没怎么投入。文宜有些无奈,冲着白马兰一歪头,认命地跟上。
&esp;&esp;古物收藏室不大,五排书架后狭窄的侧翼空间内放置一张书桌,取证人员戴着手套,将一口木箱从桌下搬出来,箱内放着一些书,被翻得乱七八糟。“根据负责人提供的藏书目录,丢失了九本讽刺小说,《男骑士戈尔德》上册的口袋本——喏,就是这样的,很小,差不多类似今天的六十四开本。”说着,取证人员将一本红色外壳的小说递给祁庸,道“玫瑰圣母堂一共只有十本。这本被压在书箱的最底下,可能没看见。”
&esp;&esp;“罗卡斯古董书店倒闭之后,她们送来五箱十九世纪的书籍,从搬来时就没有锁。”管理员解释道“目前已经完成了初步的价值鉴定工作,存放在这里的大都只是一些批量发行、卖不出去的小说,不具有收藏或研究的价值。核查时疏忽了。”
&esp;&esp;不是,精神病吧。白马兰皱起眉,“这也偷?之前罗卡斯书店清仓的时候,五十块钱能买——”
&esp;&esp;“哦,她们还挺厉害,比我想得要专业一点。”祁庸摆弄够了,将小说摊平放在桌上,露出释然的笑意,对一旁的调查员道“麻烦你去请帕兹局长,我要和她谈谈案情。”
&esp;&esp;白马兰看天看地,有些尴尬地低头挠了挠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