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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血缘上的哥哥确实是在看书,s市没有下雨,天气晴朗,微凉的晨光里,他哥拿着本图画书在认真地涂色。
&esp;&esp;“哥。”
&esp;&esp;他轻轻地开口。
&esp;&esp;“乐乐。”他哥发现视频对着他,欣喜地把手机转过来。
&esp;&esp;“今天的图画的怎么样?”郑乐于问,很温和的语气,仿佛这一刻他才是更年长的人。
&esp;&esp;“很好、很好。”郑安于的容貌和他并不相像,只在这样腼腆笑起来的时候和他很像,露出一个腼腆的酒窝。
&esp;&esp;但是郑乐于并不会这样笑,所以才能轻易分清他们两个。
&esp;&esp;郑安于把手里涂色的画竖起来给他看,上面歪歪扭扭地画着海底的宫殿,蓝色的王冠,还有人鱼、水草和一串一串的泡泡。
&esp;&esp;郑安于说这是海王波塞冬的宫殿。
&esp;&esp;他以前是土木建筑的学生,画得一手好图纸,哪怕摔坏了脑子,也照样能从他画出的彩画里看出宫殿清晰的轮廓。
&esp;&esp;郑乐于轻声夸他画得真好。
&esp;&esp;于是他哥露出了一副很是骄傲的表情。
&esp;&esp;他们又多说了一会话,郑安于说他明天就要来看乐乐,郑乐于回他一个微笑。
&esp;&esp;明天来是很好的,正好避开了国庆来a市旅游的人潮,虽然也避开不了多少。
&esp;&esp;他觉得这话有点废话。
&esp;&esp;但是他和他哥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爱说一些废话。
&esp;&esp;以前也是这样。
&esp;&esp;于是他们保持了一段几乎全是废话的通话,才最后挂断了视频。
&esp;&esp;郑乐于是个很平和的人,不熟的人总说他年少老成,熟了的人都知道他是有点冷幽默在身上的,这是因为如果他再不幽默点,命运就要在他身上幽默一把又一把。
&esp;&esp;他的父母离婚很早,大概在他七八岁的时候,他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因为爱情结婚的,但是据他哥讲,父母在他小的时候,也就是郑乐于还没出生的日子里,关系还是很好的。
&esp;&esp;郑安于比他要大五岁,他们长得并不怎么相像。
&esp;&esp;因为他出生那段时间父母关系就不好了,还有别有用心的人怀疑过他究竟是不是郑家的亲儿子。
&esp;&esp;这件事让他爸很不爽,让他妈更不爽,他们每次吵架都要带上他,郑单要指指点点问她郑乐于是不是他的儿子,彪悍的言女士则反唇相讥。
&esp;&esp;但她最后也没做亲子鉴定,因为一生要强的言女士不屑于靠这个证明他的身份。
&esp;&esp;他们离婚离得干脆,一拍两散,分道扬镳,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esp;&esp;郑单恢复了他流连花丛的本性,他本来就是浪子,从前爱过很多人,以后也要爱很多人,最后也没做到为一个人停驻。
&esp;&esp;言女士恢复了她的身份,走在外面不再是郑夫人,只有人恭恭敬敬地叫她言总,言辞和的名字在s市的商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esp;&esp;父母不和,家庭破碎,这是命运的 程于飞
&esp;&esp;国庆的第二天依旧下着小雨。
&esp;&esp;比前一天还要细小的雨丝落在地上,有秋雨悄无声息的味道。
&esp;&esp;天色有些低蒙,哪怕是在早上,郑乐于洗漱完拿着伞出门时刘文浦还在睡觉,寝室里很是安静。
&esp;&esp;他撑开一把灰色的伞出了寝室楼,脚上的白鞋踩在水花里,并没有溅落上泥水。
&esp;&esp;今天是濛濛细雨,绿树翠竹里有很清新的气息,呼吸起来让人倍感纯净。
&esp;&esp;郑乐于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