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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等到回去的路上,季柏摆弄着手里的花环,一边兴致勃勃地说:“你妈妈好亲切诶。”
&esp;&esp;“那是她现在,”郑乐于点头,然后想了想才说,“她以前不算很亲切。”
&esp;&esp;他说的是实话。
&esp;&esp;季柏的话停了一瞬间。
&esp;&esp;其实在最开始见到郑乐于妈妈的时候,尤其是跟着看到她旁边那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的时候,他就多少能猜到一点郑乐于的家庭情况了。
&esp;&esp;郑乐于这么多年走过,或许也没有那么轻松。
&esp;&esp;他大概也背负了很多东西。
&esp;&esp;他看着夜色里,郑乐于依旧有如松如柏的模样,对着他的视线,还微微露出了一个笑。
&esp;&esp;清清浅浅的。
&esp;&esp;他轻轻扯动嘴角,但是没有笑出来。
&esp;&esp;郑乐于于是带点疑问地挑了挑眉。
&esp;&esp;季柏没有说话,他只是用他带着胡萝卜手套的手牵起了郑乐于的。
&esp;&esp;郑乐于低下头,还是有些疑问。
&esp;&esp;“不冷吗?”季柏笑笑,“我给你捂手。”
&esp;&esp;反正一直是这么走过来的。
&esp;&esp;对于郑乐于来说,他或许不需要同情和一些格外特别的视线。
&esp;&esp;所以他牵起他的手,这就够了。
&esp;&esp;郑乐于意一时说不清自己的感受,他其实想开口说自己没那么矫情,但是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说出来。
&esp;&esp;他低头,看向牵起的手,然后也轻轻露出一个笑,在夜色里并不明显。
&esp;&esp;这时候才有信息发过来,依旧是言女士的,他用没牵起来的右手打开了聊天界面。
&esp;&esp;对面的语气很平和:
&esp;&esp;“对了,我刚刚忘了跟你说了,我回来主要是接安于去美国治病的。”
&esp;&esp;郑乐于微不可见地皱起了眉,冬天里发个信息都冻手,他也不知道这消息怎么回,所以明显地顿了一下。
&esp;&esp;“还有——”这一颗重磅炸弹之后,言女士又发来一颗:
&esp;&esp;“我要结婚了,跟你说一声。”
&esp;&esp; 很长的一章
&esp;&esp;言女士说出这句话的语气之随便,仿佛说的不是要结婚,而是要去菜市场买菜一样。
&esp;&esp;郑乐于看到这条信息时的心情相当复杂,一时间连上一条信息里放出的内容都没来得及反应,手指在凛冽的寒风中颤抖了一下,连旁边的季柏都感觉到了什么。
&esp;&esp;等到他神色复杂地想动动手在键盘上敲击时,对面的言女士又发来一条消息:
&esp;&esp;“两条消息一真一假,猜猜哪一条是假的?”
&esp;&esp;又是这套。
&esp;&esp;郑乐于想起来小时候言女士就喜欢这么逗他和哥哥,握着两只手让他们猜猜哪个里面有硬币,结果毫无意料都是言女士无聊的恶作剧。
&esp;&esp;因为没有一只手里有硬币。
&esp;&esp;他连眼皮都没有掀一下,放弃玩这个游戏:“两条都是真的。”
&esp;&esp;对面过了一会才慢吞吞地回复,只有个毫无实际含义的语气词:“嘛。”
&esp;&esp;郑乐于没有小时候逗起来好玩了。
&esp;&esp;伟大的言女士把忧郁的视线转向车窗外,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手机屏幕,由衷这么觉得。
&esp;&esp;而等到言女士这条有关语气词的消息发过来时,郑乐于已经把手机揣进了兜里。
&esp;&esp;其实衣服口袋远比外面要暖和,要不然他也不至于连伸手打个字都懒。
&esp;&esp;但是现在他不想松开季柏的手。
&esp;&esp;他有些懒懒地把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