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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洛译对这种说辞已经屏蔽。
&esp;&esp;他在审讯势里听过的忏悔比在医院手术室门口听到的都要多。不到最后一刻,不到一无所有,人是不知道后悔的。
&esp;&esp;“为此,我这些年来都非常注重孩子们的心理教育。”马老师说,“在学校里,我组建了学生心理健康咨询室,为学生提供堪比医院心理科一般正规的服务,这些全是免费的。”
&esp;&esp;洛译觉得马老师说这些跟推销一样。
&esp;&esp;好吧,职位当到副校长,应该就是这样的吧,推销学校罢了。
&esp;&esp;“其中有个心理老师,当年是接触过陈宥才的。”马老师废话了一堆,终于说到了重点。洛译倍感欣慰。“他这些年帮助这个心理咨询室渐渐正规,付出了很多。我这就打电话把他找来。”
&esp;&esp;洛译道:“麻烦了。”
&esp;&esp;马老师笑道:“不麻烦不麻烦,配合你的工作,是我该做的。”
&esp;&esp;洛译尴尬地笑,一边喝了一口马老师亲自泡的茶。
&esp;&esp;他觉得这一切未免太顺利,马老师、心理老师,时隔二十年,对陈宥才记得那么清楚,还随传随到,他就是审个嫌疑犯都还得一堆手续批报呢?他的第六感告诉他,这里面一定有诈。
&esp;&esp;恐怕,他是另一种被请入瓮的鳖,就是不知道背后的手是谁了。陈宏业吗?陈宏业要是能和实小这群老师有关系,也不至于二十年报不了仇。
&esp;&esp;那还有谁?胡波?他最近没见过胡波,自从上次吕英彦来自首,告发他陷害林德伟后,胡波不知找了哪门子靠山,完全没事。而且洛译为了廖丽萍的案子,并没有将牛梅的案子结案上交检察院——为此牛梅老公李庆国怨声哀道,三天两头跑市局喊要上诉,吵得他烦死了。
&esp;&esp;胡波如果要干涉这个案子,大可用更直接的方式,一句话就能让他为案子避嫌,只能看着案子交给二队,而不是像这样把线索上赶着凑。
&esp;&esp;那还有谁?
&esp;&esp;洛译想不到,谁那么迫切希望他查清当年的案子。
&esp;&esp;那是个普通的午后,江城总是有雾,雾蒙蒙的却不下雨。它并不是任何事情要发生的征兆,但在江城住惯的人还是会带把伞。
&esp;&esp;方蕙打着把阳伞,轻飘飘来到学校。早些时候,老师通知她,要她带孩子去一趟心理咨询室,最近陈宥才的心理有一些问题。她很不愿意相信,但拗不过老师执意坚持,还是硬着头皮来了。
&esp;&esp;她先进屋子,随后才把外面不肯进来的陈宥才拖进来。
&esp;&esp;心理老师是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平头,穿着白大褂,在方蕙眼里就是个非常普通的男人,毫不起眼,毫不贵气。在陈宥才眼里却张牙舞爪,他害怕地躲在方蕙身后。
&esp;&esp;“老师,打扰了。”方蕙礼貌地说,“你说我孩子有什么症状?”
&esp;&esp;“是这样的陈太太,我们老师有发现,宥才很喜欢玩女孩子才爱玩的东西。”心理老师说话很慢条斯理,“比如,下课后他会和女孩一起跳皮筋,玩丢沙包。有男孩们爱玩的奥特曼、溜溜球、打陀螺,他都不爱玩,男孩们喊他一起玩也不去,就爱和女孩子待在一起。”
&esp;&esp;方蕙皱眉,转头看向陈宥才,质问:“老师说的是真的吗?”
&esp;&esp;陈宥才害怕地摇头,同时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别扭地坐在椅子上。如果刚刚是他害怕心理老师,此刻他是在害怕方蕙。
&esp;&esp;心理老师说:“宥才你别紧张,我也是和你妈妈在交流。我这边是初步判定宥才可能有一些性别认知障碍,这不是什么很严重的心理疾病,咱们老师家长多沟通多配合,是可以矫正过来的。”
&esp;&esp;“陈宥才!!”方蕙破口大骂,“你走路像什么样子啊?我从小就教你要大步一点,走得有气势一点!女孩子才走路内八!”
&esp;&esp;“……对不起妈妈。”陈宥才低着头,快步跟上。
&esp;&esp;方蕙叉着腰,等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