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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顾晓晨郁闷道:“听上去还是好苦闷。可是他就真不管小陈总的案子了吗?明明有那么多疑点,我到现在还是不能接受。”
&esp;&esp;“我也不能接受。”李宣说,“但那毕竟是市长,那样的地位,真的是我们能够撼动得了的吗?”
&esp;&esp;说到陈闻跳楼这件事情里最关键的人物,他们不约而同地沉默。毕竟就算监控拍到了伍才良进出医院,也被李宣眼疾手快保存下来,可现在伍才良不也还是高枕无忧么。
&esp;&esp;嘉澜酒店。
&esp;&esp;整个红酒俱乐部都亮着灯,但是除了陈宏业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人。桌上放着陈闻葬礼的邀请函,这让他很不畅快。
&esp;&esp;他一个人闷着头喝酒,比上一次见还苍老了十几岁。
&esp;&esp;洛译走了进来,径直坐在他身侧的沙发上。
&esp;&esp;陈宏业抬起眼皮瞥了对方一眼,尽管姿态上仍在故作高贵,但那满是血丝的眼睛里,早已没有了任何神气。
&esp;&esp;洛译刻意不去看桌上的邀请函,逼问道:“为什么要那么快火化他?他……他不可能就这样,你知道的,为什么要这样做?!”
&esp;&esp;陈宏业木讷道:“洛警官来就是质问我为什么不管我儿子死活是吗?呵,我能管吗?我真的能管吗?”陈宏业重重放下酒杯,连带着杯中酒都洒了出来,“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可以装的,我在陈家就跟一条狗一样,我爸做什么决定,都不需要我同意,你知道了吗?我甚至!”他愤怒地指向自己的胸口,痛心道,“我这个当爸爸的甚至也没见到我儿子最后一面!!就像二十年前那样!”
&esp;&esp;洛译诧异:“陈浩初……”
&esp;&esp;陈宏业冷冷道:“他在小闻出事之后,也进了icu,还在病床上躺着呢。就这样还能把手伸到我前面,真是个老不死的。”
&esp;&esp;一不小心说了真心话,洛译倒没觉得诧异。
&esp;&esp;陈宏业似乎也不在乎自己那点面子了,他争了那么多年,不就是为了陈家这点家业么,而且碍于陈浩初没死,很事情还得看陈浩初眼色行事,他早不爽很久了。
&esp;&esp;洛译却说:“其实是因为你们都不是陈浩初亲生的吧。”
&esp;&esp;冷不丁猛地一句,陈宏业几乎是震惊:“你怎么知道的??”接着赶忙摇头又想否认,“不不,你从哪里听来这种乱七八糟的小道消息,都是胡说的,我怎么可能不是我爸亲生的?”
&esp;&esp;洛译摇摇头:“我之前去过北山福利院,就是被你们家收购的那一个。不巧,我在福利院当了很多年义工,和副院长关系还不错。他就告诉了我这个……谣言。我也不知道真不真啊,所以刚刚只是诈你一下。看来,你和陈宏文的确不是陈浩初亲生的。”
&esp;&esp;陈宏业一脸“你怎么那么八卦”的懊恼神情:“这和我儿子的案子有关系吗?”
&esp;&esp;“的确关系不大,但陈浩初这样做,显然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计划。”洛译言之凿凿,“二十年前陈宥才的案子你无能为力,二十年后你还愿意被你所谓的家人蒙在鼓里么。”
&esp;&esp;洛译的确没有放弃陈闻的案子,但他清楚的知道,那天在病床上听到伍才良这个名字的时候,就知道了,自己的脚已经踏入了一条不归路。他需要借助一些力量,在省里的扫黑小组来到之前,在他摸清楚扫黑是真扫黑还是假扫黑之前,他必须有所行动,给自己找一些协助,比如陈宏业就是个不错的选择。
&esp;&esp;他大概已经做好了要放弃一切,也得把陈闻的案子查个水落石出并且让真凶付出代价的准备,哪怕他要放弃他肩膀上的警徽——那一定是下下策,不到万不得已,他还是不会放弃的。
&esp;&esp;“既然如此,洛警官。”陈宏业端正了姿态,认真起来,“我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吧。”
&esp;&esp;洛译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esp;&esp;陈宏业继续说:“市局之前的刑侦队长,宋立成。我不知道你们内部是什么关系,但应该跟你关系不错,对吧?他的手上有一些东西,这些东西如果我判断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