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帐篷里黑漆漆的,因为没有人给这里拉电线,煤油灯对劳工来说不但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也容易产生安全风险,因此当太阳落山之后,所有的帐篷都处在一片黑暗中,只在月色下露出朦胧的轮廓,看上去有点像是荒郊野岭的坟墓。
&esp;&esp;赵自牧按照记忆找到了福贵的帐篷,他在外面问:“福贵,顺德,我是赵自牧,我可以进去吗?”
&esp;&esp;风静悄悄地吹,带来几丝凉意,赵自牧听见福贵清脆的声音:“进来吧。”
&esp;&esp;声音清醒,该是没有睡,赵自牧松了口气。
&esp;&esp;他揭开帐篷的帘子走了进去,发现这间帐篷里只住了福贵和杨顺德两个人。借着昏黄的月光,赵自牧看见福贵正和杨顺德坐的很近,大概是在他来之前,两人正坐在一起说话。
&esp;&esp;福贵大概是要睡了,已经脱掉了外衣,身上只套了一件宽松的衣衫,松松散散的,赵自牧甚至能看见福贵鼓起的肌肉。
&esp;&esp;真看不出来,套上工装时看着甚至有些清瘦的身材,衣衫下竟然这么鼓。
&esp;&esp;福贵往旁边挪了挪,给赵自牧让出个地方来:“你怎么来了?”
&esp;&esp;赵自牧的脸微微红了红,好在这里没有灯光,月色昏暗,福贵也看不清赵自牧的脸色。
&esp;&esp;赵自牧说:“有点事想请你帮忙。”
&esp;&esp;“什么事?”福贵毫不在意,“开口就是,能帮的我肯定帮。”
&esp;&esp;赵自牧顿了顿,才说:“我能不能申请换个地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