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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福贵摇摇头,说道:“这怎么可以?拿人东西就没有不付钱的道理。”
&esp;&esp;克里斯汀小姐解释说:“药物是有损耗的,少拿几片也查不出来。但你要是给钱,那就要记录在案,到时候被阿德尔摩医生发现,不知道又要生出多少事端。”
&esp;&esp;福贵却坚持给钱:“既然如此,那麻烦你帮我改个名字,用别人的名字入账,阿德尔摩没发现就没事了。但钱是一定要给的,没有白拿人家东西的道理。”
&esp;&esp;克里斯汀小姐顿了顿,还是从福贵的钱袋中拿了五法郎出来:“这些就够了。”
&esp;&esp;克里斯汀小姐将钱收好,又拿出听诊器给赵自牧简单检查了一遍,说道:“他应该是着凉了,吃点药就没事了。如果吃了药效果还不好,你再来找我。”
&esp;&esp;福贵:“多谢。”
&esp;&esp;“谢什么,当初要不是你,我就要被家人带回家卖了,这件事我感谢你一辈子。”
&esp;&esp;说到这里,克里斯汀小姐忽然问他:“你真的不考虑一下和我结婚吗?我会工作,也可以承担赚钱的责任,即便我们回到中国,我也相信我会找到工作,不会成为一个只能靠你养的拖累。我也不在乎国籍,失去法兰西的国籍也没关系——”
&esp;&esp;提到谈婚论嫁,纵然克里斯汀小姐平日里再阳光开朗,此刻脸上也不由多了几丝红晕:“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失去法兰西的国籍我也不在乎。”
&esp;&esp;福贵:“……”
&esp;&esp;早在1918年, 法兰西
&esp;&esp;福贵转过身,就看见赵自牧不知何时已经坐了起来,正拢着被子偷笑。
&esp;&esp;他的脸上满是笑意,脸颊上还有几分因为发热而产生的红晕,但精神状态却已然好了许多,看上去不见一星半点的病弱姿态,像是福贵记忆中老家的那只喜欢偷腥的猫。
&esp;&esp;这小混蛋也不知道刚刚偷听了多久,福贵无奈:“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esp;&esp;赵自牧十分诚实:“不久,不过是在那位小姐问你肯不肯娶她的时候。”
&esp;&esp;那就是该听的、不该听的都听到了?
&esp;&esp;福贵磨牙:“你醒的可真是时候。”
&esp;&esp;赵自牧尬笑:“确实挺是时候。”
&esp;&esp;笑完了,赵自牧好奇问道:“你的未婚妻——真的假的?”
&esp;&esp;“你可真八卦。”
&esp;&esp;但说是这么说,或许是背井离乡太久的原因,有人问起这些家乡的事,福贵的心中还真的升起了倾诉的欲望。
&esp;&esp;他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坐在赵自牧身前,低着头看着碗中微微泛起的涟漪,低声说道:“真的,我娘临死前给我订下的亲事。”
&esp;&esp;赵自牧的心里忽然升起了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他也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起来像是好奇,但是其中又夹杂着单纯的好奇绝不应该带着的苦涩。
&esp;&esp;赵自牧忍不住问他:“是什么样的姑娘,让你这样念念不忘?”
&esp;&esp;话一出口,赵自牧都被自己的声音中夹杂的复杂情绪震惊到了,他有点不敢相信,这样语气的话竟然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esp;&esp;好在福贵没有听出来赵自牧语气中的复杂,他只是摇了摇头,说:“其实我都没见过她——我连她是谁都不知道。”
&esp;&esp;赵自牧:“……啊?”
&esp;&esp;赵自牧的心情忽然间就明媚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听完福贵的话,有那么一个瞬间,他甚至觉得空气都清新起来——并顺带着几分羞愧,为刚刚自己的莫名其妙。
&esp;&esp;福贵双手捧着那碗水,也不喝,像是不过是通过捧着这碗水来给自己增加底气。
&esp;&esp;他解释道:“我爹说,那是我娘在逃难的时候给我定下的亲事,据说是我娘和泰水大人在逃难时一见如故,就定下了我们的婚约。只是后来娘和泰水大人失散了,也不知道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