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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莫令仪带着华工们直接在办公楼前静坐,他们没有呐喊、没有嘶吼、没有声嘶力竭,却将办公楼的出口团团围住,用这样无声的缄默来表达自己的愤怒与坚定。
&esp;&esp;福贵甚至还看到,不知何时已经有记者赶来,照相机不停地闪烁,一股又一股的烟雾腾空而起,仿佛将整个世界都变得虚幻。
&esp;&esp;福贵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见闻风而来的华工陆陆续续地又加入到静坐的人群中,罢工的华工越来越多,多到在福贵的角度,他甚至一眼都望不到头。
&esp;&esp;福贵:“……”
&esp;&esp;福贵悄咪咪走到莫令仪身前,头疼地问:“你这是在……”
&esp;&esp;“罢工啊。”莫令仪耸了耸肩,“你看不到吗?”
&esp;&esp;“……”福贵,“你怎么……”
&esp;&esp;“你以为我们是在为了你而罢工吗?”莫令仪扬着下巴说,“那么,我亲爱的福贵先生,这你可是想错了,我们是为了我们的祖国。”
&esp;&esp;福贵:“……”
&esp;&esp;莫令仪摆正身姿,双手揣在另一只袖子里,说:“阿德尔摩在大庭广众之下侮辱我们、侮辱我们的祖国、侮辱我们的同胞,你是为了我们的祖国才对他大打出手的,如果这件事的结果竟然是你受到处罚,那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赤裸裸的侮辱!”
&esp;&esp;“是可忍孰不可忍!”
&esp;&esp;莫令仪指着他身后那个鲜红大字的横幅:“今天,阿德尔摩必须对我们道歉!为了他的不当言行,向我们的祖国、我们的同胞道歉!”
&esp;&esp;福贵:“……”
&esp;&esp;福贵沉默着坐到莫令仪身边,轻声说道:“我是想问,你怎么没有告诉我?这么大的事,我不参与,以后还怎么抬得了头?”
&esp;&esp;莫令仪:“……”
&esp;&esp;听到福贵的话,莫令仪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尴尬来:“这不是没时间吗。”
&esp;&esp;福贵:“???”
&esp;&esp;莫令仪小声说道:“本来我们在上工的,结果听到消息,说你可能要挨处分,当时我们的情绪就有点激动,所以就直接来了,甚至没来得及告诉你。”
&esp;&esp;“……”福贵沉默一瞬,又问,“那那个横幅?”
&esp;&esp;莫令仪:“你放心,是油漆——工地的油漆,工地的布,我们没有为这次罢工付出哪怕一个法郎!那些万恶的资本家休想从我们的钱包中掏出哪怕一个法郎!”
&esp;&esp;福贵:“……干得漂亮。”
&esp;&esp; 法兰西
&esp;&esp;“他出来了!”
&esp;&esp;“约瑟夫中尉出来了!”
&esp;&esp;“肃静!我们是来讨公道的,不是闹事的,要讲道理!”
&esp;&esp;“对,别说话,把横幅举高点就行!”
&esp;&esp;听到这些话的约瑟夫中尉差点一个踉跄摔倒——
&esp;&esp;讲道理?
&esp;&esp;讨公道?
&esp;&esp;不闹事?
&esp;&esp;这些华工是怎么把这几个词语和他们的行为联系到一起的?
&esp;&esp;约瑟夫的嘴角抽了抽。他站到办公楼台阶的中央,一身军绿色的军装配上胸膛上的勋章称得他的身形十分挺拔。
&esp;&esp;他摆摆手,用堪称洪亮的声音说道:“大家静一静——谁来告诉我,现在发生了什么?”
&esp;&esp;福贵率先站起来,冲着约瑟夫中尉伸出手:“你好,约瑟夫中尉。”
&esp;&esp;约瑟夫穿着军装,他留有一头深棕色的卷发与同色的眼眸,眼窝比较浅,面部线条却很硬朗,看着便是一副不好说话的模样。
&esp;&esp;他曾参加过凡尔登战役,是真正从战场上厮杀过的战士,“中尉”军衔也是凭借自己的本事得到,所以事实上,约瑟夫中尉也确实是一个硬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