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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李闻虞胸膛起伏得厉害,也疼得厉害,他虽然跪了下去,但脊背仍是直的。
&esp;&esp;裴新走过去,一把拽住了他的头发。
&esp;&esp;李闻虞被迫仰起头,唇线紧绷,白皙的鼻梁上沾了些许灰尘,眼睛一眨不眨。
&esp;&esp;“刚刚说不跪,这不是跪得挺好的吗。”裴新勾了勾唇角,眼睛里有一抹意兴的笑。
&esp;&esp;李闻虞被他的笑激起更浓的气愤,咬牙说:“你们这群疯子,欺负人很好玩是吗,狗都不会用这么低级的趣味来取乐。”
&esp;&esp;裴新勾唇,缓慢点了点头,声音很低地落在李闻虞耳旁:“那就看看我们俩谁是狗。”
&esp;&esp;他松开手背过身去。
&esp;&esp;寸头像是得到什么指令,一脚踢上李闻虞的后背,使他整个人趴在了地上。接着就不止是脚,拳头,手肘从不同的方向招呼过来。李闻虞脸上也一连挨了几巴掌,他眼前发黑,脑袋嗡嗡作响,身上痛的发麻,只能尽量护着脑袋不磕到地上。
&esp;&esp;过了好一会儿,身上的拳脚终于停了下来。
&esp;&esp;他又听见陈白的声音:“裴哥,我我能走了吗。”
&esp;&esp;裴新慢悠悠吐出两个字:“滚吧。”
&esp;&esp;陈白大喜过望,甚至什么都不敢思考就立刻连滚带爬地撒腿往外跑。
&esp;&esp;李闻虞听见他的脚步凌乱又快速地从旁边经过,毫无停留地冲出了停车库。
&esp;&esp;李闻虞躺在地上喘气,忽然笑了出来。
&esp;&esp;寸头见了又是一耳光:“你他妈笑什么。”
&esp;&esp;李闻虞的脸被打得歪过去,没说话。
&esp;&esp;裴新看了他一眼,随口说:“还不太像狗,明天再来。”
&esp;&esp;那些人一齐发出尖锐的大笑,跟着裴新走出了停车库,门口的光线先是被挡了个严实,而后彻底恢复了光明。混乱破旧的停车库,只剩李闻虞还躺在原地。
&esp;&esp;过了好一会,李闻虞撑着地慢慢站起来,捡起角落里那条沾满灰尘的围巾,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esp;&esp; 不明
&esp;&esp;李闻虞一直在外面待到平时在游戏厅下班的时间才回家。
&esp;&esp;楼道里仍然是暗的,他腿疼得厉害,不得不拿出手机照明才上了楼。所幸今天家里人都睡得早,他把稍稍清理过的围巾搭在椅背上,慢慢走进了卫生间。
&esp;&esp;脱下衣服后才看清自己身上的青青紫紫,温水冲刷过伤口,好似针扎一样痛,李闻虞死死咬牙才没发出声音,全身都抖得厉害。
&esp;&esp;一直到了十一点,才终于洗完澡躺回床上。
&esp;&esp;棉被压在身上增加了丝丝暖意,也让李闻虞心里的火越来越盛。他想起裴新嘲讽轻慢的笑,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esp;&esp;他气愤裴新的仗势欺人,也恼怒陈白的奴颜婢膝。更难受的是,他明明不觉得自己有错,但却开始后悔自己的所作所为。
&esp;&esp;一直到了后半夜,他才终于在窗外呼啸的风声中逐渐意识模糊。
&esp;&esp;第二日一早,他进了学校就直奔教师办公楼,他要找纪律主任。
&esp;&esp;天越来越冷,李闻虞为了遮伤戴上的口罩和围巾也并没有引起人的注意,但在进办公室之前,却忽然被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esp;&esp;陈白仍旧是那副怯怯的模样,他其实很高,但微弯着背,因为很瘦校服也不太合身,松松垮垮地套在身上,小心翼翼地问:“你要去找老师吗?”
&esp;&esp;李闻虞看见他就怒从心起:“让开。”
&esp;&esp;陈白没说话,仍站在原处。
&esp;&esp;李闻虞没耐心耗,伸手就要推开他,却反被抓住了手臂,陈白声音有些嘶哑:“别去了,没用的,老师不会帮你。”
&esp;&esp;李闻虞不明所以:“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