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忙碌的动作,一手握住他要去拿棉签的手,撩开自己伤口处的衣摆把那只白瘦的手搭了上去,语气轻飘飘地答疑解惑,“要先把纱布拆开。”
&esp;&esp;李闻虞的指尖触到棉质的纱布,还有微热的皮肤,下意识缩起来握住手心,仰头去看裴新。
&esp;&esp;裴新自上而下对上他的视线,目光从有些茫然的眉眼到微张的唇瓣上打量而过,语气平静:“先拆纱布,然后擦碘伏、生理盐水,涂个药膏就好了。”
&esp;&esp;李闻虞听完才直起身,脸色不怎么好,语气也不善:“纱布自己拆。”
&esp;&esp;裴新很自觉地松了手,但没有动手拆纱布,仍旧不动如山地看着李闻虞,不说话。
&esp;&esp;李闻虞看了他几秒后闭了闭眼,认命地低头去给他拆纱布。
&esp;&esp;裴新配合地站得更直了点,李闻虞弯着腰,又怕再扯到他的伤口,动作放轻,神情慢慢变得专注,一点点从左往右把纱布扯了下来。
&esp;&esp;伤口原本确实是结了痂的,但撕裂后又渗了血,旁边新长出的血肉是一点很淡的红,在血渍下很不显眼。
&esp;&esp;李闻虞本能很轻地倒抽了口气,视线挪开,把沾着血的纱布扔掉。
&esp;&esp;房间里灯光很亮,如同白日的阳光一般,照在身上好像都有了温度。
&esp;&esp;裴新上半身露着大半在外,好像有热度直接从他身上笼罩下来,很直白。李闻虞的后颈有些发烫,他后退一步,目光在桌上转了一圈,去找刚才被自己放下的碘伏棉签。
&esp;&esp;“在这儿。”
&esp;&esp;裴新的右手懒洋洋往后一捞,把那盒棉签送到李闻虞面前。
&esp;&esp;李闻虞没看他,接过来动作很快地把盒子拆开。
&esp;&esp;他抽出棉签,掰开就要往裴新伤口上戳,但到了只剩最后一点距离时还是稍停了一下,硬邦邦说了句:“痛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