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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李闻虞礼貌微笑:“叔叔你好。”
&esp;&esp;裴新冷冷出声:“你不用跟他说话。”
&esp;&esp;裴平津冷哼一声,目光在李闻虞身上扫了一遍,却跟打量他桌前的茶杯茶具没什么分别,淡淡开口:“你是他身边的人。”
&esp;&esp;李闻虞脸上仍然是很客气的笑容:“我是裴新的朋友,他受伤我需要跟您说一声抱歉。他现在还没有彻底恢复,容易控制不住情绪,还希望您不要跟他计较。”
&esp;&esp;他语气平和,不知怎么落在众人耳朵里像在劝告裴平津这个忽视儿子的病情跑到病房里来争吵的父亲。
&esp;&esp;一旁的郑光都忍不住心头一紧,裴平津却出乎意料地并没有发作,只是摩挲着手里的茶杯朝裴新露出一个有些讥讽的笑:“听听,他也知道你身体有问题。”
&esp;&esp;李闻虞微微皱眉,目光从裴新身上移开扫向周围的几个医生,在其中看见了今天给裴新做ct检查的那位年轻医师后,眉目一沉。
&esp;&esp;他听见裴平津用阴沉的语气继续说:“裴新,这件事我本来已经决定不再插手。如果今天你是断手断腿,变成残废,我可能都还不会强迫你,但我不能把裴氏交给一个随时可能成为废人的精神病你明白吗?那是我一生的心血,我也是你父亲,让你治病而已,有什么问题?”
&esp;&esp;裴新精神很差,脸色像蒙着一层雾色的寒冰:“我不是精神病,你也不是我父亲。”
&esp;&esp;裴平津冷漠地看着他,像恨铁不成钢般叹气,声调也慢慢扬起来:“你跟你母亲简直太像了,连得这种病也是一样。非要我把话说明白是吗!现在你只有两个选择——封闭治疗,等你身体好了,脑子清醒了,裴氏仍旧是你的。”
&esp;&esp;“设计打伤你的人已经查到了眉目,但如果你坚持要做一个连自己的行为都控制不住的废人,我也就没必要为了你出手了。毕竟按照你说的,他们也是我儿子!”
&esp;&esp;连李闻虞都因为这冷漠残酷到太过露骨的话脸色冷了三分,裴新却没有说话,悄无声息地坐在那里,整个人都蒙上了一层灰雾。
&esp;&esp;李闻虞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进到病房里来,裴新的家人就在这里,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需要他来插手。
&esp;&esp;可是此时此刻,他奇怪地觉得裴新需要人帮帮他。
&esp;&esp;李闻虞忽然朝角落里的医生走过去,从他手上接过了诊断报告,
&esp;&esp;五年前,李闻虞刚到b市时很不习惯。
&esp;&esp;他租的房子在老城区里的一条老街,二楼。b市梅雨季长,下雨时雨水总是顺着年久失修的窗户缝隙里淌进来,很潮湿。
&esp;&esp;出租屋对面是一家生意不太好的ktv,装修和设备都陈旧,远远看着像上世纪的歌舞厅,一到晚上就传出一样老旧伤怀的歌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