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一位二十来岁的青壮门仆,膀大腰圆,下盘稳健。他见敲门的是自家老爷,神情一怔,问道:“家主,发生了什么事。”
楚岭往左一让,对他道:“余小侠前来拜访,你让桓儿出来见客。”
门仆点头应声,急步去了,楚岭往内走去,嘴里还不忘招呼余何意道:“小兄弟少坐一坐,我去换身衣衫,咱们书房细谈。”
实则也不是楚岭非要如此做派,只因他在外走得久了,发了一身大汗,就此会客实在不礼。
余何意抱着白坛,腰悬宝剑,便跟着门仆转进大院,走入前厅,在正堂下落座太师椅。
茶盘上果脯茶点,无一不全,茶过三道,楚岭才从后头走出来,身上已换了一件靛蓝色广袖对襟,里头雪白的中衣立领,盘扣镶玉。
他出来时,见余何意身旁只有茶童伺候,当下眉头一紧,问道:“桓儿呢?”
那茶童约莫十三四岁年纪,面容青涩得很,想来也是少见主家,被这么一问,立时匍匐在地,瑟瑟抖道:“桓少爷午后就出去打猎了,至今还没回来。”
楚岭闻言,自胸臆中舒了一气,无奈道:“这小子。”随即他袍袖一拂,欠身直臂道:“小兄弟,这边来,咱们书房谈。”
余何意抱着白坛站起身来,低头一礼,表示谦逊后,才大步走在前面,两人转入了后头书房。
一进房门,便有一阵清香传来,令人一闻之下,甚是醒神,细看去,才发现房内摆有三处香炉,幽幽冉冉,暮色映浮烟。
博古架上,处处摆着名珍奇玩,稀世古宝,有许多物事,西墙上的雪中垂钓图,左右挂的前朝文公真迹的对联,架上摆着的官窑蓝釉彩盘,还有正当间悬着的白玉磬,桩桩件件,无不是天下少有,世间绝无。
看得余何意颇为咂舌,直道果然是云州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