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还能怎么办,咬紧牙关,艰苦奋斗,钱哪有这么好挣。”蒲千阳双手支着膝盖站起来,拍了拍身上沾到的一旁羽毛抱枕的毛,“我其实大概能猜到为什么他不见我,但至少也得聊两句吧。”
&esp;&esp;祝云宵乖巧拎起蒲千阳的电脑包,“那现在领导打算什么安排?”
&esp;&esp;“现在回宾馆休息,然后想吃点好的。”
&esp;&esp;从酒店前台取了存放的行李,两个人办完手续就乘电梯上了楼。
&esp;&esp;因为祝云宵的出差经费有限,而香城的消费水平属于是喝口水都得掏钱的级别,所以蒲千阳非常贴心地让陶安给自己订了双人间,避免祝云宵需要单独去住离市区十八公里的宾馆的惨剧。
&esp;&esp;进门后,蒲千阳环视了这个双人间一圈,点评道:“讲道理,要是这条件放港城一晚上收我八百五,明天这家店就得被我在平台上投诉宰客。”
&esp;&esp;祝云宵伸手一摸,发现这家酒店是直接用床单裹着床垫,并没有单独铺上褥子之类的床上用品。
&esp;&esp;“现在你晚上睡觉习惯开空调吗?”
&esp;&esp;“不习惯,感觉太干了,怎么了?”蒲千阳把领带拽散扔在床头。
&esp;&esp;祝云宵把他的领带捡起来叠好放在了桌子上,“天气预报说最近一段时间香城夜间降温。我去要两床被子回来,不然你可能会冷。”
&esp;&esp;“太靠谱了。”蒲千阳脱下风衣和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又随后整个人趴在了床上,“那就拜托你了。”
&esp;&esp;祝云宵前脚刚走,后脚房间里的座机就响了起来。
&esp;&esp;蒲千阳爬着往上蹭了段距离,抄起话筒放在了耳边。
&esp;&esp;“客人您好,您的外卖到了,请您到前台来拿一下,或者稍等一会儿我们给您送上去也可以。”
&esp;&esp;“可我没点外卖啊?”
&esp;&esp;“刚刚的外卖员说是送货地址是405号房,如果不是您点的或许是跟您同一间房的另一位客人点的。”
&esp;&esp;联系到自己之前说想吃点好的,蒲千阳大胆猜测是祝云宵提前点的外卖。
&esp;&esp;“好吧,我自己下去拿。”
&esp;&esp;然后他从床头柜的下方拎出拖鞋,翻身起来,欢天喜地地出了门。
&esp;&esp;跟路过的服务人员咨询后,祝云宵自行在走廊尽头的房间里拿了两床被子。
&esp;&esp;一床用来垫,如果不够暖和,另一床还可以再搭一层。
&esp;&esp;可当他刷卡开门后,只看见房间空空荡荡。
&esp;&esp;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蒲千阳没了踪影,只剩下了散在一边的鞋履、挂在衣架上的衣服、自己叠好的领带和床上的褶皱痕迹。
&esp;&esp;此时,一种尖锐的疼痛从心脏向上蔓延到他的后颈,又攀上了头顶。
&esp;&esp;十年前蒲千阳被绑架的那晚几乎和现在的状况如出一辙。
&esp;&esp;明明自己只是离开了一小会儿,一小会儿而已啊,为什么人就不见了啊。
&esp;&esp;把被子放在进门的玄关处,祝云宵拿出了手机,解锁了屏幕,翻出了一个电话号码,按下了通话键。
&esp;&esp;通信公司提供的最标准的连接提示的嘟嘟声此时在他的耳中仿佛被无限拉长,听起来像是一道道长鸣的警笛。
&esp;&esp;西落的太阳此时被云层压住了光晕,房间内一片昏暗。
&esp;&esp;嘟——
&esp;&esp;【这里,是香城】
&esp;&esp;嘟——
&esp;&esp;【我,是白手套】
&esp;&esp;嘟——
&esp;&esp;【只有白手套不想做的事】
&esp;&esp;嘟——
&esp;&esp;【没有白手套做不了的事】
&esp;&esp;嘟——
&esp;&esp;【就算是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