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行楷在收笔的时候出现了明显的颤抖。
&esp;&esp;综合之前的内容看,祝潇与厉锋虽然是在实实在在凭借自己的专业技能在香城立了足,可因为对于一些道上规矩不甚了解,惹到了不该惹的角色。
&esp;&esp;接下来跳了好几天,祝潇才写上了一篇日记:
&esp;&esp;【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表现自己的心情。
&esp;&esp;她根本不是什么戏班台柱,而是一位赌场抓千手。】
&esp;&esp;“怎么回事?”蒲千阳点着这一页的日记,抓心挠肝。
&esp;&esp;刚夸过你详略得当,结果这么重要情节你就给我略过了?!
&esp;&esp;“祝潇当时投诚他们那边地头蛇的对家,对家要求他给自己上交十万块就摆平他的麻烦。”祝云宵恰到好处地解释道。
&esp;&esp;“当时香城的十万块得是多少啊?”
&esp;&esp;“折合现在的购买力,大概得有个五百万吧。”
&esp;&esp;蒲千阳咋舌。
&esp;&esp;这对于一个普通人来说,是个绝对的天文数字。
&esp;&esp;“所以他就把钱分了两份,然后带着自己的那份儿去了赌场?”
&esp;&esp;“对。”祝云宵的语气中带上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模糊感。
&esp;&esp;接下来的事情不用他说蒲千阳自己也能拼出来个七七八八了。
&esp;&esp;想通之后,蒲千阳便调侃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你们俩这第一反应简直是如出一辙。”
&esp;&esp;接下来的日记内容主要是祝潇经此一役搭上了老爷子的船,然后处理一些矛盾,打怪升级。
&esp;&esp;【决定了,戒指主石还是用阿芸当时留下的那半颗珍珠吧,很有纪念意义。】
&esp;&esp;“精彩。”看到这里蒲千阳情不自禁鼓起了掌,“祝潇这人生经历够爽文的啊。”
&esp;&esp;诸事皆顺遂,平步升青云,抱得美人归,师徒变夫妻。
&esp;&esp;【阿芸怀孕了!我要当爹了!】
&esp;&esp;【小宵儿抓周抓了个金元宝,还往嘴里塞。我觉得这小家伙以后一定有出息。】
&esp;&esp;“这部分我们就先不看了吧。”祝云宵看着祝潇日记里边有关自己事无巨细成长的过程,脸微微红了。
&esp;&esp;蒲千阳“善解人意”地说:“没关系,我回头偷偷看。”
&esp;&esp;祝云宵:……
&esp;&esp;
&esp;&esp;在选择性跳过一些不那么重要的内容后,祝潇的日记推进到了祝云宵五岁的时候。
&esp;&esp;【李叔爷他最近脾气实在是阴晴不定,大家都敢怒不敢言。阿芸又首当其冲。
&esp;&esp;这样下去不行的。】
&esp;&esp;或许是因为当了父亲,又或者是作为替换吴芸的新晋白手套,祝潇这些年变得沉稳了起来,日记的内容也精简了许多。
&esp;&esp;此时的蒲千阳已经充分发现了祝潇写日记的风格。
&esp;&esp;句子越短,事儿越大。
&esp;&esp;比如:
&esp;&esp;【我想,我有办法了。】
&esp;&esp;这次不用蒲千阳发问祝云宵主动递上了解释:“你听说过北区化工厂爆炸事故吗?”
&esp;&esp;“略有耳闻。”如果换成是过往的蒲千阳,大概对于这种二十多年前的其他地区的重大社会事件没什么概念。
&esp;&esp;但当初为了厘清香城那些盘根错节的利益关系和恩怨情仇,他是切切实实地把香城编年史仔仔细细地读了一遍。
&esp;&esp;所以他对这件一口气下马了半个班子的官员,但万幸的是没有工人受伤旧事很有印象。
&esp;&esp;祝云宵微微颔首,与此同时,手上在“办法”的位置点了两下。
&esp;&esp;“好家伙。”这下蒲千阳当真是对祝潇刮目相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