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陈宗月点头,立即又看向她膝头上的一块淤血,不由得皱了眉,“喷点药?”
&esp;&esp;“不,不不用,两天就消了。”
&esp;&esp;老文一走,黄鹦端起茶杯,低垂着她薄薄的眼帘,吹了吹,手有些抖,不敢再转回去面对他。
&esp;&esp;嗅着这股的茶香,听见陈宗月似有若无的叹了一声,然后说,“偷偷摸摸的是你,瞎紧张也是你。”
&esp;&esp;当黄鹦愣着转头,他正好起身,开一扇雕花乌木门,拎出一只鸟笼,挂在窗台上方。
&esp;&esp;沐浴阳光的小鸟儿一顿一顿地拨动脑袋,陈宗月打开了鸟笼的门,用镊子夹着一只蚱蜢,对它轻轻吹了一声哨,它就张嘴接住。
&esp;&esp;这一夜,门外的钱丞神情麻木,盯着电视机抽烟,房间里的黄鹦也没能安然入睡。风扇依旧竭力的转,她下了床,从衣柜中拎出他送的裙子,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
&esp;&esp;最上面是一张卡片,翻过背面,她不自觉将指尖按在唇上,那是流畅的钢笔字——
&esp;&esp;to oriole
&esp;&esp; 09
&esp;&esp;李佳莞在上海没有朋友,因为她马上又要回纽约去了——
&esp;&esp;这是钱丞说的,目的是说服黄鹦参加周末在陈家花园里的bbq,她没答应,点了他一颗万宝路,斜仰在他的折叠床上,宽宽的棉麻短裤下是她翘着的细腿,她吸一大口烟都不到肺,全部吐出来,烟雾缭绕周围,装模作样,才说,“好吧。”
&esp;&esp;钱丞即刻把烟抢了过来自己抽,黄鹦不满地抬脚踹了一下他的背。
&esp;&esp;铺着石子路的花园,被一面石墙围绕着,一阵热风哗哗吹过的香樟树,带来了干燥的土壤气味。
&esp;&esp;黄鹦身上蓝色的衬衫连衣裙,蓝得像透明的天,腰上绑着流苏的绳,白色凉鞋踩着绿色草皮,她偷偷摘了一片白栀子的花瓣含进嘴里,听见后头传来一些声响,她松开了压低树枝的手,转过身去。
&esp;&esp;菲佣推来带轮子的餐车,血红生肉在盘子上摇晃,银亮的刀叉叮叮当当。
&esp;&esp;李佳莞一手抱着香槟一手掐着几只高脚杯,跟在后面出现。来的人不知道从哪儿来,她的礼貌止步于幅度正好的笑,不太搭理这些人,同样,也不搭理黄鹦。
&esp;&esp;黄鹦更无所谓她的态度,站在这里的理由,只是那个正帮忙搭建烧烤架的男人。
&esp;&esp;不远处的陈宗月穿着黑色上衣,亚麻布裤子,他是成熟的温润,沉淀的威严不锐利,当他留意谁的时候,谁就会变得拘谨起来。
&esp;&esp;所以,自从打开他送的裙子那天起,黄鹦再也没去见过他,一是找不到借口,二是说不出的紧张,进门至此,没跟他说过一句话,连对视也没有。
&esp;&esp;她身子斜斜的站着,指尖缠绕腰上的流苏绳,不知钱丞何时走近,将自己的巴拿马草帽盖在她头顶上。
&esp;&esp;“她人呢?”他问着。
&esp;&esp;黄鹦恨铁不成钢的说,“她问我你在不在,她说你在她就不来了。”
&esp;&esp;虽然她觉得小楼和子谦早晚是一对,但谁让半路杀出的程咬金是她表哥,胳膊肘不能朝外拐。现在小楼不愿意见他,问题肯定出在他身上。
&esp;&esp;吾日三省吾身,为何不得姑娘情真。
&esp;&esp;黄鹦准备好好教育他一番,就听一声无比刺耳的尖叫,将人全部召唤过去。
&esp;&esp;有一只蟾蜍跳到李佳莞的脚背上,吓得她不敢动弹,手里还举着穿了一半芦笋串,黄鹦在一旁憋笑,憋得快断气了。
&esp;&esp;当陈宗月抽了一张纸巾,从她脚背上,轻松捏走那只蟾蜍的时候。
&esp;&esp;黄鹦就笑不出来了。
&esp;&esp;李佳莞吸取这个‘惨痛’的教训,要将烧烤地点搬到露台上,谁让她是女主人公,而且,这个家真正的主人看上去,也没有要阻止她的意思。
&esp;&esp;东西陆陆续续搬上露台,黄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