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撇嘴,将盒子扔在书架上,专心把玩这只袖珍枪。
&esp;&esp;陈宗月搁下医药箱,回头见她朝枪口里端详,连忙提醒道, “小心点,里面有子弹!”
&esp;&esp;黄鹦惊一下,惜命地伸直胳膊,枪口对向旁边,“你住的地方好危险,枪也到处有……”
&esp;&esp;陈宗月已经走到她身前,大手握住枪筒,一边说道,“不光有枪,地下还有炸药。”即便知道他是开玩笑,黄鹦仍是低头环视脚边,而手里‘玩具’被缴获。
&esp;&esp;陈宗月将枪放回盒中,重新藏进书本之间,同时告诉黄鹦,“记住它在这里。”
&esp;&esp;黄鹦有些疑惑着,缓缓颔首。
&esp;&esp;陈宗月要处理他腰间的伤,坐下就见黄鹦跟过来,比他还快地打开医药箱,果不其然的一筹莫展。陈宗月递给她一卷胶布和剪刀,自己揭开侧腹上的纱布,露出缝合伤口的黑线。皮肤与布匹截然不同,令人不能自主的想象到针从皮肉钻进钻出,带着肉红的血液。
&esp;&esp;黄鹦不适地移开视线,寻找着胶布的头,问道,“什么时候可以拆线?”
&esp;&esp;陈宗月低着头擦药消毒,说着,“再等几天。”
&esp;&esp;黄鹦内疚道,“对不起,我不该拉着你玩的。”
&esp;&esp;他将干净纱布捂上患处,风轻云淡的说,“你知道就好了。”
&esp;&esp;她挪到陈宗月身边,用手里的胶布帮他贴上,竟然抱怨着,“我让你别动,躺着,你偏要动!”
&esp;&esp;其实黄鹦也喜欢跪趴在床上,让他握着自己细又扁的腰,撞撼到她张口呼吸,头发被唾液粘在嘴角,麻到手指都没力气攥紧枕套。也忘记他有伤了。
&esp;&esp;陈宗月望着她的发顶无语片刻,被她抬头捉到目光,及时从善如流,“……是,我错了。”
&esp;&esp;当他们准备躺上书房里的鹅绒床垫,黄鹦拨开还有点湿的头发,立起枕头靠着,一本关于法国革/命的书竖在身前。因为是单人床,她斜斜躺着,肩膀挨着他的肩,一条腿还可以从被子底下伸出来,荡在床外。
&esp;&esp;耳畔翻书的声响停止,黄鹦指腹蹭了蹭页边钢笔书写的字迹,墨水流畅,不算整齐,也有很多连笔和划掉的字,她却无比认真的说着,“你写字真好看……”然后想到了什么,她穿着丝质的吊带衫和短裤,皮肤又腻得就像奶油,从床上滑出去,根本抓不住。
&esp;&esp;陈宗月有些倦意地闭起眼,听见她赤着脚跑回来的声音,睁眼她已经掀开被子躺上来,递给他那只‘人生经历’曲折的钢笔,说着,“……你写写我的名字。”
&esp;&esp;陈宗月重重吸气提神,懒言地握着钢笔,遵照她不同的要求,在扉页写了好几个黄鹦,才罢休,书丢在床下,抱着他的胳膊睡觉。
&esp;&esp;漆黑褪下的天色像阴雨天。
&esp;&esp;陈宗月转醒的 51
&esp;&esp;夏日下午的阳光竭尽全力照射进来, 使得从黄鹦脸颊上几点小小雀斑之间滑落的泪水, 像是磕碎了一颗闪闪发光的钻石,再被她的手背抹去。
&esp;&esp;陈宗月没说什么, 捡起挂在椅子上的毛巾, 托起她窄小的脚, 毛巾一裹,擦干了搁进酒店的拖鞋里。
&esp;&esp;黄鹦扶着椅子, 价值连城的眼睛凝视着他。
&esp;&esp;二十年里,李佳莞都能受到他诸如此类的照拂,所以让真正该得到这般待遇的黄鹦, 感觉自己损失惨重, 而她更担心, “……知道她不是周老孙女之前,你有没有想过,也要用现在这样报复我的方式,对待她?”
&esp;&esp;不是初次领教她刁钻且恰到妙处的问题, 陈宗月隐隐显出笑意, 肯定的答复,“没有。”
&esp;&esp;且抛开种种牵扯不谈,在他眼里李佳莞仅仅是晚辈,一个骄横脾气需要纠正的孩子。尽管陈先生从她小时候开始,就约束着她一些出格的行为,但周老的溺爱教育对她影响甚大,又暗地里阻止李佳莞和他太亲近。
&esp;&esp;不过, 陈宗月等得只是她心智成熟之后,明白他的‘良苦用心’,从而对他推心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