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阳转身看向角落里瑟瑟发抖的钟荫,目光投射出去,钟荫只感到一股阴冷。
钟荫满眼恐惧地望着钟阳,身体裹着身上的被子,不停地往后缩。
“求求你,别过来。”
钟荫带着哭腔哀求着。
钟荫因为刚刚那会儿的阴影,情绪和理智还有些崩溃没有恢复过来,面对眼前这个曾经的自己,下意识就开口求饶起来,
“我怕……我怕你,你别过来……好吗?我怕……我真的怕,我怕你……”
钟荫的口中就是这样念叨着,仿佛有些神志不清。
钟阳停下脚步,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
“你自己来还是我来。你自己来少受点苦,我也省事。”
钟荫眼神呆滞,嘴里只是不停地喃喃着:
“不要,不要,我怕,我怕……”
钟阳冷哼一声,
“真他妈的麻烦。”
钟荫仿佛根本没听到钟阳的话,依旧沉浸在自己恐惧的世界里,身体抖如筛糠,嘴里的念叨声也越来越急促。
钟阳轻啧一声,直接上手抓起裹着钟荫的被子。而钟荫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就死死拽着不肯让钟阳挪动一分。
“放手!”
钟阳怒吼道。
钟荫依旧死死拽着,口中不停地重复着:
“不要,不要……”
钟阳眼神一横,抬起手一巴掌扇了过去,啪的一声如同夜间的雷声响彻。
钟荫的脸一下子被扇得歪向一边,几滴血珠顺着飞了出去,
“咳咳!”
钟荫身子歪倒下去,趴着开始咳嗽起来,鼻血更是流淌下来。
钟阳晃了晃手,满不在乎,
“都说了你自己来就能少受点苦,我也省事。非要逼我。”
钟阳一只手一下按住钟荫,瞬间,钟荫只感觉自己的身上是压着一座山一般,很重,重重地压在心头上。
钟阳另外一只手拿出烟,朝着一旁吐烟,随后将还未熄灭的烟头戳在了钟荫的锁骨上。
“啊!”
一股灼烧感瞬间传来,钟荫开始挣扎起来,但是力量和钟阳相比,完全就是蚍蜉撼大树。
钟阳将烟头拿来丢在了地上,而钟荫的锁骨处也因此留下了一个黑色的印子。
钟阳走出门,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钟荫蜷缩成一团,浑身不断打着哆嗦地颤抖,弱弱地抽泣着,身上只有着钟阳随意丢来的一张被子盖着。
陈德见钟阳出来了,连忙问道:
“大哥,咋样?”
钟阳又点了一根烟,
“完整的。真他妈的稀奇,长这副皮囊还能完整,我之前走了那么多年都基本难遇到。倒却是值翻五倍的这个数!睡觉去。”
夜晚,钟阳又来看了一趟。
屋子里面很安静,钟荫躺在床上,能够听见其呼吸声,但是时不时就能听见一些梦话,显然白天的时候是被彻底吓到了。
钟阳没有理会,这种事情自己早就干过不少,如今只是重复罢了。
“这是什么东西?”
钟阳忽地注意到了角落里面被叠放起来的一本本经书,那是之前李麻收拾了放在那里的。
钟阳拿起来顶上一本,借着月色随便翻了几下。
“罪从心起将心忏,心若灭时罪亦亡;心亡罪灭两俱空,是则名为真忏悔。”
钟阳皱眉,懒得再看,直接将经书丢了回去,
“哪里来的?我记得之前没有的,这死崽子带来的?”
钟阳看了一眼钟荫的背影,便关上门回去继续睡觉。
次日早晨,钟阳随便拿了点吃食,推门而入,将食物放在了桌子上,粗声粗气地喊道:
“死崽子,赶紧来吃点东西。”
交易的时间是两天后,所以钟阳还有一段时间要待在钟荫身边看着她。
同时,钟阳还拿来了那有些昂贵的药片,毕竟以钟荫如今那满身伤痕的凄惨模样,要是就这么带去交易,肯定会被狠狠压价。
钟荫像个毫无生气的木偶般一动不动,似乎根本没有听见钟阳的话。
钟阳顿时变得极为不耐烦,大步流星地走过去,恶狠狠地一把将钟荫从床上拽起来,怒喝道:
“别在老子面前装死,赶快给老子吃东西,把药也吃了!”
钟荫眼神空洞无神,像个失去灵魂的躯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