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深的水缸之内。
和尚在一旁,喘息未定,眼神中却透露出几分温柔与疲惫。
小白龙心中暗赞:这和尚,倒是个心地善良之人。她轻轻摇曳尾鳍,以示感激。
未几,和尚起身,踱至缸边,以指尖轻触水面,逗弄着她。
那轻触之下,小白龙只觉一股电流自肌肤蔓延,羞涩地避开了这突如其来的亲昵。
随后,和尚竟对着院中花草低语起来,仿佛它们是能听懂人言的知己:“我不在的时候,你们可都安好?那些小蚂蚁没再来捣乱吧?我昨天已经跟他们谈妥了,以后和平共处,大家就别再吐口水了。”
小白龙心中暗自窃笑:这和尚,真是童心未泯,年近二十,却保有孩童般的纯真与乐趣。
“玄奘!佑民寺的天杨禅师与法明师父正于大殿论法,速去观摩!”门外传来急促的呼唤。
名为玄奘的和尚应声欲行,却又转身对小白龙轻声细语:“你且在此安心玩耍,待我归来,再送你回家。”
小白龙心中暗笑,心道:你前脚刚迈,我便化风而去。
和尚匆匆离去,水缸之中金光一闪,水花四溅,小白龙已化身为一位身着白衣、风华绝代的佳人。
这,才是她真正的模样,龙形之下,人形更显脱俗。
她轻巧地迈出屋门,步入这座隐于山林的古刹之中,远处大殿内,诵经声悠扬,众人齐聚,四周一片宁静祥和。
她化作一只纯白的百灵鸟,轻巧地落在大殿的窗棂之上。
在古刹的深邃殿堂内,僧侣们错落有致地静坐,其中两位老僧尤为引人注目。
一位肩扛禅杖,身旁伴以行囊,仿佛是远方行脚至此的旅人;而另一位,自然是此间古寺的掌舵者——法明长老。
“法明长老,久仰金山寺佛法博大精深,特来讨教一二。”那背负禅杖的老僧,天杨师父,缓缓开口,言语间透露出不凡的气度。
“天杨师父,您过誉了。”法明长老谦逊回应。
“哦?何来‘过誉’之说?”天杨师父话音一转,语气中多了几分锐利:“莫非是敢为而不敢认吗?”
法明长老闻言,心中豁然开朗,原来这已是一场无形的佛法较量。
他淡然一笑,答道:“敢认而不敢轻易放下。”
“放下!”天杨师父直截了当。
“我双手空空如也,又何来放下之物?”法明长老反问。
“既无物可放,又为何紧握?”天杨师父步步紧逼。
“心中自有灵犀一点通,非外物所能束缚。”法明长老机智应答。
两人对话如行云流水,机锋迭起,引得四周僧众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你们可领悟了其中深意?”
“似乎……未曾。”
“真是高深莫测,令人叹为观止。”
在这纷扰之中,小白龙的目光穿越人海,寻找着那熟悉的身影——玄奘。
他赫然发现,玄奘正静静地注视着自己,嘴角挂着一抹温柔的微笑。
小白龙心中一颤,仿佛要泛起红晕。
玄奘的笑容如同春日暖阳,让小白龙不禁遐想:他是否认出了自己?但转念一想,玄奘不过是一介凡人,又如何能识破自己的真身呢?
此时,天杨师父的声音再次响起,对金山寺的佛法表示了些许失望:“金山寺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我游历四方,却未曾遇见真正的佛法高人,可悲可叹!”
话音刚落,一阵爽朗的笑声突然响起,打破了殿堂的宁静。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玄奘正笑得开怀。
天杨师父眉头紧锁,直视玄奘:“这位小师父,莫非老朽有何可笑之处?”
玄奘连忙摆手:“非也,非也,我方才见门外树上似有两只兔子嬉戏打闹,觉得有趣,故而失笑。”
“荒谬,兔子怎会攀上高树?”天杨师父质疑。
“那树上所为何物,还请天杨师父赐教。”玄奘巧妙反问。
天杨师父一时语塞,再次审视玄奘,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真是后生可畏,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见识。”
一旁有僧人不解:“他?他可是我们这里最不爱听讲诵经之人。”
法明长老及时制止,转向玄奘:“玄奘,你若有心得,不妨说来与大家分享。”
玄奘微微一笑,谦逊道:“其实并无特别之处,只是偶尔所见,心生感悟罢了。”
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