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师兄,那也是不必说的了。
静清子自打小竹子伤势大好以来,一直在闭关练气炼丹,依他的意愿,这两年竹林会遭了大难,原以为竹林会就此湮灭,徒儿小竹子九死一生,也只好跟他一样久居于华山之上。六七个月来,他不仅将华山秘籍紫霞内功悉心传授,更兼许多之前不曾教授的功夫也都开始一一亲传。
只是他觉得这份担子自己只怕还要担上个十年八年,从来也不曾与小竹子说过半句,小竹子却哪里知道师傅已经存了这份心意。他带师兄三人来到师父终日闭关的小室门前,向师傅说了两个师兄的来意,那就是想禀告完了立即随同下山去了。
静清子本已经闭关一个多月,食物也都是观里的道童送进来与他,现在听了徒弟的告知,饶是他练气之人也不由得有些懊恼,但又想不妨也让他下山多多历练,人能更加成熟稳重,只是这竹林会所做之事多涉及朝中大事,时时都有极大风险,他到底沉思良久,才道:“既然是你义父要你下山,为师若要阻拦便是陷你于不孝,只是我如今年纪已高,望你将来有一日能接我衣钵,江湖风险,你一切都要小心才是。”
小竹子听了心里一阵滚烫,这是第一次听到师傅如此郑重托负,他自知能力有限,此时如果推辞谦让,说不定会寒了师傅的心,只好重重磕了三个头,道:“师傅的话我记住了,请师傅一定要善加保重身体,徒儿去了。”
收拾了些衣物,嘱咐四个道童一些话,这才出得观来。他转过身来,又磕了几个头,这才下山,眼泪已经又流了出来。想起去年秋天自己带伤上山之际,又是高兴又是怅惘。
那日在鲛号快船之上,小竹子正朦胧着,心里乱糟糟地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自从上了船后,整日就是这样半梦半醒,一时想到师妹王兰芝,一时又会想起师傅,想得最多的倒是义父和义母。突然听见外面一阵吵闹声,似乎说有什么“大鸟”,又说“飞人”,接着似乎是冷铁心与别人动上了手,正狐疑间,舱内却突然闪进一个人来,那人将手指竖在嘴唇上边,示意他不要出声,连着薄被一把将他抱起,轻悄悄地出了舱,旁边一艘大船恰好靠了过来,那人将小竹子隔着水面掷了出去,对面一人接了,转身又来到大船的另一侧,再次将他掷出,就这么转了四五次,小竹子也不知道究竟身在何处,心里却明白这些人是来救自己的。
待到最后一次被掷出时,小竹子眼见已经到了岸上,那人将他负在背后,纵起身子跃上一匹高头大马,那人一声低叱,那马放开四蹄,直奔出去,不多时已经穿入了一片树林,就这样不停奔驰,直跑了一个多时辰,前面却又有人接应,那人换了马,仍然只顾向前,这般连续奔跑了四五个时辰。
小竹子见两人所乘之马均甚是雄健,估计一个时辰少说也要跑出七八十里,这般不停换马,估计已经离岸至少四五百里之遥,就算金小乙冷铁心知道他去的方向,再也难以追逐得上了。
眼见得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小竹子不知道是什么时辰,刚要张嘴询问时,那人已经勒住了马儿,仔细看时却到了一个庄子门前,这片庄子占地甚广,少说也有二三十间房子。两个人正待在门前,见二人来到,也不答话,只顾接了缰绳牵了进门,另一个便将门关好。
小竹子虽然作势见好,但这番奔驰却也颠簸得他前胸后背疼痛难忍,但他一直默不作声,知道离得敌人越远越好。那人将他负进一个宽敞的大屋,放在床上,问道:“公子,你觉得怎样?”
“还好,多谢恩公搭救,请问尊姓大名。”
“公子不必客气,咱们本来是一家人,你看看他是谁?”
便在此时,一人手持个烛台走近前来,那人一身文士打扮,三绺长须垂在颏下,双目炯炯,面带慈祥,正是义父黄彦升。
小竹子一见之下,惊喜万分,身子向上跃起,又哎哟一声跌了下去。黄彦升趋身向前,将烛台交给旁边那人,笑道:“小竹子,想不到还有我们父子相见之日!”说罢,两行热泪流了下来。
原来这人正是竹林会大长老之一,军师黄彦升,小竹子的义父。父子两个这次相见,恍如隔世,自不免悲喜交加。
黄彦升武功精湛,医术也颇高明,他给小竹子号了脉,竟然觉得儿子的脉息不仅沉浮和缓,而且气血充盈异于常态,皱眉思考半晌问道:“据我所知,你前胸后背都被内家掌力所伤,何以你的内腑竟然丝毫也未受损?”
小竹子笑道:“儿子受伤之后,本以为必死无疑,幸亏得到同门师妹的救治,这才侥幸得以活到今天,这些日子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