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上能够习惯了当接线员的感觉。
“诶,不是比萨喀拉塔吗?是我拨错电话了吗?”那个女子的声音我有点熟悉,但是谈不上很熟,只是我听过无数的人声中的一个。
“联邦的旧语言吧,不用在意。”听到这个词,我掏了掏耳朵,已经很久没有听过这种土话了。“您是要移民的吗?现在应该是在船上了吧。”
“不不不,我还没有……就是想问一下,我有很多的东西想要带过去,可是我有点承担不起运费。就是想问一下……有没有报销的手段?”
“很多的东西……”心里重复着这句话,想想是什么意思,“是有很多的衣服要拿吗?”
“不是,是有很多的……实验仪器要搬。”
“哦,这么说你是科学家吗?”我真正接触过的科学家并不多,以前这里的科学家我一个都没见过,真要说就是在实验室见过的那两个帝国的神使追随者和实验员并存的人。对了,想到这里,我突然回忆起这个声音来,好像是诺艾尔她的同事,那个实验室的名字也和她一样,不过想到我们并没有那么熟络,还是先简单保持一下克制比较好。“这里十分欢迎高素质的人才前来,我会尽量提供帮助的。”
“这么说的我有点不好意思……”电话那头传来有点害羞的声音。
“我会安排运输的,那么您是今天就要到这边吗?”
“可能吧……”看起来她似乎并没有那么坚定决心的样子。如果是这个时间的话,她应该准备登船了。
“如果需要帮助请把住址发送过来,静候佳音。”
等待了一两秒后没有等到回应,我便挂掉了电话。恨不得马上把手机摔烂在地上,身上感觉有点发痒,这种像接线员一样恭恭敬敬的语气实在是让我感觉到不适。我从来没有对别人这样恭顺过,即使是在别人手下的时候。不过这也许就是我沦落至此的原因和结果吧。
这个时候我听到了一阵惊呼,是从零崎那边传过来的。是出什么事情了?我马上跑过去,帐篷里也探出看热闹的人头。一个紫皮的人半躺在地上,红色的血从耳边顺着脖子流进衣服里嘴里发出求饶的声音,面前站着一个准备将枪托重重地砸在他的脸上的小矮个。
“t-14,你在做什么?”我大声喊道,让他立刻住手。
“他们都是恶魔,他们掳走了我的同伴,杀害了我的朋友,毁灭了我的家园……你不应该阻止我的,你也是来处理他们的吗?”他凶恶的眼光中带着一种想要把我拉过去的力量,我从没有见过那样的恨意。零崎躲在办公桌后面,人偶也不知道躲去哪了,现在没有人能够制止这个人了,除了我。
他又举起了枪,这次则是准备对准那个人抠动扳机。我没有别的选择,马上在耀眼的阳光下调动魔力,身后和右手上长出的触手将他的枪在一瞬间缴械,顺着手臂勒住他的脖子,将他举到了三米高的地方。很快就坚持不住了,我立刻收回了触手,疲劳的感觉继续加深,而t-14则摔倒在了地上,用着愤怒和不解的眼光看向我。
“为什么要阻止我?难道你和他们是一伙的?”他指向我和我的身后,那里还有一个紫色皮肤的人胆怯着缩回了头。
“为什么?你现在在想着一些什么?”我是他的上司,并且坚信着这一点,于是向前去揪住他的衣领,像老大一样训斥着他。“你知道在联邦法律里面随意使用暴力威胁和伤人是犯法的吗?难道你的那些‘朋友’没有教过基本的知识吗?”
“知道,可他们是恶魔,不是人。”
“他们都是人!世界上根本没有真正的恶魔,即使是我们这个被魔法污染过的星球也是如此!在你没有见到过之前,就没有天堂,没有地狱,没有恶魔!”
“人类不会是这个样子!”
“人类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一把把他向前推到了地上,向他展示我刚施展过魔力的右手,那团黑色与紫色虚无般的烟没有完全散去。“那你说我是不是恶魔呢?我会说人类的话,带有着人类的情感,做着人类的工作。但是我却学会了恶魔的魔法,也沾上了恶魔的恶意,那我到底是什么呢?”
我转身看向那些移民者,他们都害怕地缩了回去。
“记住,这里虽然没有传送门警察,也没有赏金猎人,但是不代表你们可以为所欲为。”很久之后,我回忆起这件事情时想起来这么一个道理:有的时候,恶比善更能带来稳定。
说完最后一个字,我转头回去看向t-14,他捡起了枪,灰头土脸地坐在地上,擦去粘在上面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