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变成了另一个,同样带着微弱的机械声音的人。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我记不清了……”
“那么他们为什么看起来,就像是刚刚才……”
“因为我知道你会来,或者说那个人偶会带你来。”声音变成了一个有着强大的魄力的男声。
“你知道?难道说……你见过我,我也见过你?”
“当然,我们的缘分可不是在被你埋进一个无名岛的坑里就能斩断的。”
他就是那把经过精湛的记忆锻造出来的镰刀的主人,我猛然明白了我们之间的联系。我曾用那把镰刀意外复活过几乎完全失去形体的绿发人偶,又在实验室中见到了需要那把镰刀才能活下去的金发少女。
“所以,你是武器的灵魂吗?”
“当然,不是,我什么都不是,至少现在我只能和你,和这个人偶交流。不过现在,我能够在这里重新以你们普通人类能够看到的形体出现,多亏了……”
如同电话断线一般,他的话语变得混乱和嘈杂,然后戛然而止。
“我一直都在这个地方,为了什么而存在着。”
“所以这里保持着这样的状态,都是你做的吗?”
“我能做到,在我的空间中,没有时间的概念,无论生者死者,都感觉不到。可是你来了,我也不需要这么做了。”
“难道是为了等我的到来才这么做的吗?”
“我无法否认,因为需要让你知道真相。”话语中逐渐恢复了生气,那个人的意志又回来了。“这只是我知道的真相,不要和任何人说。”
“为什么?难道不应该让他们接受制裁吗?”
“他们?谁?这些被我砍下脑袋的人吗?还是说他们背后看不到的指使者,还是他们更背后的国家意志?”
“可是……”我意识到了我的无力,事情应该就此休止。我能想到的是那个被人狙杀的管理者,可是他已经死了;还有泰莎,可是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而且让她替罪,就连这个都远远不够,她现在至少什么都不是;那么,我能够报复的对象,只有秘银联邦和极东帝国了吗?
“让这件事情就这样埋在这片山林之中吧,不要向别人提起它,你想要的正义,可不是别人想要的。至于那些毫无关联的人,嘁,他们只是喜欢观赏正义和僭越正义而已。”
“不,我会想办法的。”
“仇恨掩盖了你的双眼,复仇吞噬了你的理性。”
“我当然可以选择就此放弃,不过我考虑过了,我会继续下去。”
“不计后果?”
“等它到来。”
我似乎一直在和我说话,那种机械声音的感觉,可能是我已经快要透支和歇斯底里的征兆。
“可是我想啊,那些帝国人看起来不像是会做这种事情的人。”他的话中带着一丝笑意,似乎是有所指代。
“是啊,可是世界上到处都会有罪恶,也会有在光明掩盖下长着的黑暗。”
“看起来你对黑暗并不抵触。”
我不言不语,我真正憎恨的是另一种事情。
“你不应该为了百分之一的黑暗而去拨动百分之九十九的光明,除非……”
“生活在那百分之一中。”
“可是那道光芒如此耀眼,照亮着整个世界,与之交织的黑暗具有的骇人力量,更不是常人能承受的;而你,你只是一个被情绪蒙蔽双眼的普通人,你应该明白,这是与秩序,与规则为敌。”
我无言地从衣服内侧口袋中拿出笔记本,从里面取下那个书签。这个的含义,是为任何事物带来灾难。
“一个被胶套包裹起的长钉项链,有意思。那么应该像所有人一样,你准备为自己找个正当的借口吗?”
“不,我是自私的人,一个想要掀起风波的人。”
他满意地笑了,放下石板后拖着镰刀飘向我,边走边唠叨。
“我有时候又不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地方真的很神奇,总会有什么东西进入我的脑内,让我变得不再是我。但是,我至少能说话了——可是我讨厌说话。”他在我的面前突然停了下来,双手紧紧地握住脸部,像是要取下面具一样,可是并没有那种东西,只有
我看向他的脸,从面部的阴影中露出两个像是眼球一样的白色椭圆,但是又在一瞬之间消失了。他不曾张嘴说过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震慑的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