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做功课般地补上这一块,然后聊天继续。
宁静的森林,潺潺溪流环绕流过,麋鹿在河边饮水,铺设铁路的工人在远景工作,砍下的树木堆叠成山,山顶的黑烟是来自更远的地方,为这些拓荒者打猎的雇佣猎人的枪口瞄准了这些毫无反抗欲望的动物……
看起来是讲钢铁意志时代工业化城镇化的书,长达七小时的电影在符合人体工学的眼罩下肉体上不会感到压迫紧张,双眼所见就像是以一名旁观者的角度身临其境地观察一切。
被惊动的不只是麋鹿,还有像是被麻醉完双手摊开靠墙坐立着的“药”。附近,应该是楼下传来的魔力波动让他有所警惕,他调高显示的透明度,房间里的一切和显示器中的影像形成了重影,历史有了一个沧桑的木质背景板。很快他的房门就被轻轻地推开了。
差不多,就是按照设计,她会到来。
“咳咳,哈喽,有人在家吗?”
没有打开电灯的室内,正在审视着自己的两把武器的铃听见敲门声立刻起身迎接。她不认为自己现在还会有谁搭理,梅斯特·乔可真的离开了,在她说那句话的时候还以为只是玩笑,铃甚至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准备好迎接孤单,心中寻觅着这几天对方的神情,为自己哪里做的不妥当而自责。
“啊,真的有人啊,喏,您的快递。速易快递——差不多吧,什么名字都行——使命必达。”
两个平常都不会睁开眼的人有些尴尬地对视。零崎换上了一套快递员的制服做着她称之为“体验生活”的额外劳动,而铃对于这份意外到来的事物感到疑惑,表情写在这张脱离双眼却并不难以表达的脸上。
“这是……”
“昨天从海对面那里发来的,不过发件人好像匿名了,收件人写的是一个陌生的名字,我排除了一遍就找到这里来了,嘿嘿。啊,当然——不是我,但是有人检测过,没有易爆和有毒物质,没有巫术和心术类魔力痕迹。那就这样咯。”
说完零崎便将包裹一下塞进铃的怀里转身跑开,这样尴尬的场景就连她都难以忍受。接下来是铃需要面对的时刻了。
什么啊,难道是乔可送回来的什么东西?
但是在打开折叠包裹的那一刹那铃的表情变得凝重起来。里面装着的是一套衣物,黑与白的配色,用的面料是极东之地的棉布与石油之国的化纤。这是一身仪式服,其外观来自于极东之地的魔法御使所穿之设计,一般是极东帝国的国民展示信仰所穿的常服,在其它地方这样的服装属于特殊的文化符号而非主流。
对于这个并未前往过极东之地的女孩来说却意义非凡,这便是铃最初获得魔力之后对于力量的信仰象征的实体表现,她从见多识广的组织工程师贺刚那里听说了极东之地对于魔法的崇敬与信仰,讲到了那位与星星有关的魔女。初衷通常是单纯的,在意外获得了魔法操控能力之后她一天穿上模仿其二定做的这套魔女服后在众人面前展示,大家都很欣赏。
“不过那位神明应该是使用奥术的吧,这身行头要进行隐蔽或者快速转移还是太不方便了。”
“如果魔法的释放速度与身上物件的复杂程度挂钩的话,这个确实会成为负担啊。”
这套衣物确实不方便铃执行任务,就连铃自己也认识到了这点,平时在基地里的时候才会穿上这一身当做常服,在“瑞贝尔”组织覆灭后也会偶尔穿戴,至少会戴上经过贺刚改装成为杀人利器的魔女帽,上面的星星装饰还是自己借着艾卡内莉的画笔画出来的。
这便是铃通过力量强加其上的信仰崇拜,与那位神明相比她的相同点只在与这头金发。当然,不会有人说什么,外人看来至少满足了眼福——直到有个恰好经过并融入她的小队的人这么说道:
“不就是身女仆装嘛。把自己的力量映射到这身信仰上,是为了和那个神或者帝国的信仰分享一份力量么?还是说,靠着这份信仰得到了某些帮助,或者说心理上的救赎。不过如果周围有人这样平时穿着,我会感到奇怪的。”
而现在这件对于她来说十分羞耻的衣装就被送到了她的面前,上面还有经久后的细微褪色和磨损,而这一套的魔女帽已经在不久前埋在地下了,是有人将这套从应该没人的藏身处带了出来。
四下无人之时,铃脱下身上这套方便活动的简装,组织发放的夹克和超短牛仔裤颜色越洗越淡,随后穿上这套已经有些陌生的改装仪式服。果然已经没有那种形式上皈依信仰的心潮澎湃,抬手便能扭转乾坤改变命运的冲动想法,魔法御使的力量也没有加护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