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曾经是实验体,皮糙肉厚,受这么重的伤还醒得这么早。”
沈之行嘀咕了一句,见温虞去而复返,顺理成章地让开了位置。
“得了,我出去给我老婆打报告,省的他担心,顺便不在这里打扰你们了。”
沈之行走路像是一阵风,飞快地离开了简陋的帐篷,顺便拎走两个门口探头探脑的医护人员。
“老婆……”
楼越青又喊了一遍,蓝眸子黏在温虞身上,外放又热烈,宛若某种毛发柔软的动物。
浓稠的,纯粹的,试图取悦温虞的。
这样的神采,温虞很熟悉,往往只出现在某个特殊时刻。
楼越青大概出了什么问题,温虞笃定地想。
或者说,不知道从哪出的问题,让楼越青变回了易感期的模样。
温虞有些疑虑地盯着楼越青,在对方莽撞起身差点挣裂伤口时,快速将楼越青摁回了床上。
他语气有些凶,“不要乱动,你的伤口才刚刚缝合。”
过分严重的外伤,无法在短时间内通过治疗仪愈合,温虞刚刚亲眼见过医生缝合,清除带毒的创口后,用很粗的针一下一下穿透皮肉。
楼越青垂眸看了眼,肩膀位置的丑陋的‘黑色蜈蚣’,理亏地“哦”了一声,而后以一个很安详的姿势躺倒在架子床上。
微凉的手被悄无声息攥紧,楼越青望着温虞,很诚恳地问,“老婆…我浑身上下都好痛啊,你是不是在我昏迷的时候,打了我一顿?”
这话说得无厘头,温虞坐在楼越青床边,神情恍惚,“你说什么?”
这话说得简直没有道理。
他什么时候打过楼越青?
楼越青像是瞧不见温虞的神情,他再次点头,很认真地分析,“肯定是我惹得你特别生气,不然顶多是脸痛,不会全身都痛。”
脸痛?
温虞的脸色有微妙的不自然,他承认有些时候,易感期的楼越青,会逼得温虞做出失智的举动。
但那怎么能算的上打?
果然神经毒素对于大脑有害,让楼越青的脑回路变得清奇。
温虞抽回被楼越青紧攥的手,有些无奈,“楼越青,你是在朝我身上泼脏水吗?”
楼越青眨眨眼,不说话,目光却自然而然地落在了温虞的手上。
这是……刺青?
楼越青愣住,他现在脑子生了锈似得,记忆像是图片时不时乱序地闪现一二,根本无法串联在一起。
易感期的楼越青,习惯了醒来后,时间过了几个月。
在过去的几年里,任何事都无法惊起他心中波澜,唯独上次醒来,他重新拥有了温虞。
那么这次……
心迅疾地跳起来,楼越青莫名舔了下唇缝,“我们……”
温虞突然捧住他的脸,无限贴近,“楼指挥官,你最好相信一下。”
“作为一个可以自我管控情绪的alpha,我秉性纯良,待人温厚, 绝对没有家暴的倾向,过去没有,现在不会,将来……”将来看你表现。
他清浅地笑了声,吞下了后半截的话,“总之,我不会在结婚之后欺负你的。”
说罢,温虞坐直身子,离开时,睫毛不经意扫过楼越青鼻尖。
酥痒在鼻尖泛起,抵不过楼越青心中的痒意,他一把揽住温虞的腰,迫使他不得不紧挨着自己,急不可耐地问了句,“什么意思?”
家暴?
结婚?
这样在常人眼中算不上美妙的词汇,在楼越青脑海中拼凑出,一个过分美好的想象。
“当然是——”温虞故意拉长声音,凑到楼越青耳廓,“……在抱怨你冤枉我了。”
楼越青不由自主的燥了起来,他更加用力收紧力道,不想让温虞逃脱,“我错了老婆。”
“错哪里了?”温虞不以为意地问,他只是想逗一下这种时候的楼越青。
楼越青肯定道:“错在用词不当。”
用词不当?
温虞怔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嗯?”
“唔!”
这个吻来得猝不及防,擦过温虞的耳尖,探向他的唇瓣,楼越青像是饿了几天的狼,恶劣地让温虞的唇变得艳靡热胀。
楼越青凭着自己一身伤,有恃无恐地讨要好处。
纤薄银丝从两人之间拉出,温虞闭上眼,感觉自己的脸热烫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