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真是个害人的东西,回到家钟世绮又哭又闹,说的话更是牛头不对马嘴,含糊不清,一会躺在地上,一会趴在沙发,简直把林一沫累惨了,林一沫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让她消停下来,哄着她躺到床上睡觉。
将她安顿好后天已经蒙蒙亮,林一沫瘫在沙发,望着天花板发呆,那天花板像是受到一股神秘力量的推动一般向她步步紧逼,仿佛随时都会砸到她身上。
她呼吸急促,大口地吸气,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整间屋子像被人偷偷挂到旋转木马上转动,她感到头晕目眩,喉咙像堵着个鸡蛋,不上不下,让她心里发慌。
突然,只觉一阵反胃,一股恶心冲上来,她赶忙起身冲到洗手间,连着干呕了好几声,眼泪都出来了,但又什么都吐不出来,要不是自己几乎没喝酒,她都要怀疑自己也是喝醉了。
漱了漱口,再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点,看了眼手机,依旧没有任何信息,她搬了张凳子坐到阳台吹风。
风里不知何时裹上一层寒衣,天还未亮,家家户户的灯都还暗着,整个小区仿佛只剩下林一沫一人,四下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吹得已经枯黄的树叶发出的悲伤的声音。
林一沫打了个冷颤,她摸了下自己的手臂,紧了紧披在身上的薄外套,沦陷在眼前的那一片灰蒙蒙。
交往这么久以来,这是第一次联系不上肖之安,他凭空消失的这一夜,林一沫心里空荡荡的,像少了点什么东西。
偏偏在她感到危险的时候,偏偏在她那么需要他的时候,他——失联了。
林一沫这才发觉,只要他不接电话,她竟然不知道应该去哪里找他。
这一刻,她突然觉得他是如此陌生,自己对他的了解是如此的少。
孤独笼罩着她,她第一次觉得是那么孤寂无助。
消失的这一夜,他到底在忙碌什么?
是工作实在忙碌,抽不出时间看手机,或是如钟世绮说的,他对她的新鲜感已经过了,所以开始冷落自己。
想到这里,林一沫觉得心里好疼,疼得快要窒息。
可是,她并不愿意相信肖之安是这样的人,他一定不是这样的人。
她不应该因为这种小事而怀疑他,更不应该动摇对他的信任。
一直以来,他对她是那般体贴入微,又给足了她安全感,除了工作过于忙碌,也从来不曾冷落过她。
虽然拼命告诉自己要相信他,可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不去胡思乱想,感觉有上千万只蚂蚁在她的脑子里、心里,影响她的思想,动摇她坚定的心。
她努力给自己洗脑,告诉自己肖之安是爱她的,绝对不是因为什么所谓的新鲜感过了才没接自己的电话,要对他有信心,要对这份爱情有信心。
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太阳升起的地方,像个假娃娃,此刻的每一分每一秒对她来说像一个世纪那样漫长。
肖之安会怎样跟她解释呢?
手中紧握手机,她在静静等待,等待一个答案。
不知过了多久,阳光照在她的脸上,夺回她的思绪。
楼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有一群小孩在愉快地玩闹,还有晨练的男女老少。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她条件反射一样猛地起身,但因为起得太急,眼前因贫血而一黑,身边又没有可以扶着的东西,林一沫一个重心不稳摔倒在地上,脑子里晕头转向。她没管那么多,坐在地上定了定神后又迅速站起来,急匆匆地去拿手机。
看着屏幕上显示的陌生名字,她才反应过来这是钟世绮的手机,因为连着打过来好几个,她便帮她接了电话。
原来是钟世绮一个关系较好的同事看着她迟到了半个多钟还没来上班,给她发信息也没回,担心她出事,特地打电话来问问。
因为钟世绮昨晚闹腾了一夜,林一沫顺势帮她请了假,今天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挂了电话,林一沫自嘲地笑了一下,看着手中自己的手机,无奈地叹了口气。
明明自己的手机就在手中,明明也只开了震动,可当听到铃声的时候,却还是会以为是自己的手机响了,真是魔怔了。
她是真的希望她等待的那个人能打来询问的电话,就算只是一条信息也是好的。
现在已经是肖之安上班的时间,可他还是没有联系她,已经过了这么久,冷静下来的林一沫开始感到害怕,他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林一沫赶紧打电话给周子焕询问一下情况,他两三天两头在一块,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