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仍然喜欢我,她很充满关切的问我:“姚焕霓?那么嘀?那么不玩得?”
我几乎哭了出来!我知道那个老奶奶仍然不会死心,她会不停的破口大骂。可我没有办法。她的欢笑声只会让我更加痛苦!我捡起了塌子里一枚小石子,往丽的方向扔了过去,她不得不退了回去。可她还不肯走,只问我:“哪么嘀?姚焕霓?”
我真的内心痛苦的眼泪都要滴下来了!为了减轻这种痛苦,我又扔了一枚石子儿,她退的更远了……她都退到了公路边上,她向我温柔的叮嘱:“焕霓,你不生气,啊?我们明天再玩……听没?”
同志们,我几十岁的人了,已过中年,人家生的亭亭玉立,我落到如此地步。我活该,可别人正常生活就好,我充其量不过是许多花草中的一枚要凋谢了的一支。人家很有家教,很有礼貌态度,我在那时候怕就已经脱离了正常的轨道。
她终于走了。我回过头来,在漆黑的塌子里,愤怒的看着点着灯的灶房屋里,我心里愤怒的对她说道:“你满意了吧!你们是不是不想让我长大?可要弄死我,就要趁现在!不然长大后,我不会善罢甘休。”
奶奶终其一生,直到我做了蠢事,她那挺机枪才缓缓落下阵来。看着点着灯泡的灶房屋里,奶奶仍在破口大骂。我的心里,我的脑海里……直到今天,晚上在床上写下这篇回忆录的时候,我不能不说自己不生恨。痛苦了一代人,可这一代人会把痛苦延续到下一代人,如果没有文化的熏陶或者说积极的改变,这样的痛苦很难自然消弭。
第二天,丽真的来了。她谨慎了很多,站在路边的公路上,她几乎一个劲儿的在喊我:“姚焕霓!下来玩!”
“快来玩哦!”
“我等你!”
“来玩喽!”
她一阵阵呼唤,她连续的、又或者每隔一会儿就会这样喊我……我心里真的难受,我的那颗小心脏在熬煮……我鼓起勇气,走向塌子前面,伸头向她望去。她站在路边,她正在关切的呼唤我。
我努力把腿向前迈了开去……果然!那个老妪的声音又在背后警告我。我终于不敢再往前挪半步。
丽的坚持,应该不止两个日夜。我最后的记忆是:我举起手上的石子,朝前面使劲儿扔了过去……朝公路上扔了过去……她不得已退了一点儿……又再退了一点儿……她看见我没扔了,她同妹妹一样矮矮娇小的身子又朝我家塌子前面走了几步。她真想弄清楚究竟是因为什么?
我看见她尝试着走上来,又寻来一枚土石子儿,我举起手来……我不忍写下去了,我太痛苦了!
她终于被我赶跑了。
我姚焕黎这丁点儿写作水平根本没法把奶奶的可憎、我的痛苦、丽的不舍,能畅快淋漓的写下来。我的手里扔着石子儿,可我内心里,却发狂的呼喊:“我要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