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向西北出发,经过xJ、四川绕着走了大半个中国。后来接到家里通知:“快回来,不然分不到田了!”于是,爷爷舍弃了去深圳一家超市当保安的机会,回到家里给集体种田,吃糠粑的苦日子,这又是听奶奶说的。
有一段不得不写,在爷爷途经四川回来的路上。有一位女子给爷爷杀了很大一只猫,希望他能留下来。奶奶说:“您爷爷经常讲这个故事!”我心想,爷爷自己知道就行了,干嘛说出来?完全不考虑妻子的感受,爷爷真糊涂!
爷爷婉词拒绝后,就回到家。结果发现家里连饭都吃不饱,吃的是糠粑。于是开始了长年累月的集体生活。
“哎咦——吃糠粑粑的日子就苦啊!您爷爷走到钉耙嘴都要歇几次,走一段路要歇一会。人吃了糠粑粑之后,又拉不出来,就用铁丝……”
曾经的苦日子让老人回忆起来都是心有余悸!她说道:“人死去的时候……嘴巴都是张开的,一只手上拿着碗,一只手上拿着筷子!”
她低下头,停顿了。我提醒她:“讲啊?”
她略抬起头,吸了口气,说道:“那时候,我又得了神经……”
“神经?”我问,“您得过神经?”
“只见,堰塘里的好大房屋啊!好漂亮的大屋住啊……我就径直朝堰塘里走去了。爷爷就吩咐您爸爸看住我,怕我掉下去……我又要一个劲的打您爸爸呦……”
我问奶奶:“您年轻的时候喜欢打孩子?”
奶奶似乎对我这个提问有些忌讳和生气,她辩解道:“当初,那时候,不打孩子的没有!人的性格是天生的,是个什么东西就是个什么东西了!”
“打孩子有轻、重之分!”我回道。
奶奶这句话的意思,爷爷也表达过。我记得县里伯伯来我们家里吃饭,爷爷和奶奶在县里伯伯面前抱怨父亲的不肖,如同她在自己的女儿女婿面前抱怨一样。县里伯伯回答是:“没让爱儿(父亲)读过书的。”爷爷不以为然,在酒桌上说道:“……人的性格是天生的……”这是两代人对教育理解上的巨大差距!
“那您的神经又是什么时候好的?”我问。
“后来就造了这栋屋以后就好了。”奶奶回答道。
“是你把家选在这里?”我盯着奶奶问道。
奶奶说道:“做这个屋的时候,您爷爷和爸爸、幺叔每天白天给集体干活,晚上再挖土。那时候您爷爷要做个屋,一看没地方,xx就说:‘就那儿!’于是您爷爷就开始挖这里,就这个地方了。被xx看到了,他就骂:‘这是人家葬祖坟的地方!你们在那里动土做屋?’您爷爷和您爸、幺叔只管挖他们的。”
我猎奇的问了一句:“有没有挖到骷髅?”
“有。”奶奶回答。
嗯!我心道:能见骷髅,肯定有的是新坟了,有多少祖坟、新坟,或者无名无姓的坟,村民们对爷爷的不满就可想而知!
木马山这块儿地方,也就是我们家的住址,原本是一处标准的坟场。原来中间有一路径,想必中间的一块地方比较宽。人家随手一指,爷爷就决定这里安家了。白天父子三人给集体干活,晚上再打夜工,如此劳累,纵然爷爷吃得消,少年的父亲和叔叔岂有不怨愤的?由于是个坡,当然要挖,那时候没钱请人施工,只好父子三人打夜工,所以应该是一个漫长的工程期。现在旁边通往后面地里的坟路等于是另辟蹊径。不过愚公移山,这个坟场硬是被爷爷他们刨成了一个家,面积还蛮大。
古时候有孟母三迁,我的爷爷也有三迁。可看他?迁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