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麻将放下去的时候都在轻轻地放。
我看着他,他仿佛要冲过来把我当众暴打我一顿似的!我吓得不知所措。
堂姐走过来,说道:“弟儿,你还有没得?”
我从兜里拿出了几个给她,堂姐很欢快地笑了起来!她的笑声打破了沉寂,打麻将的人又可以放心地把麻将落下去了。我却被父亲恨恨的眼神吓得动都不敢动,生怕一动就会引发他的暴怒。他猴着背,两手插袋,面目狰狞地看着我。他的眼神,无时无刻不在助长我的报复心理。
放假的时间过去得很快,最后的两天,我感觉惆怅万分!
父亲过年不会落下他的哥们儿,但还是排在了最后。除了罗书记家里之外,其他的位置我都不知道。年尾,我们去了鳌山伯伯家里,那次,我们还去了奶奶娘家人的坟上拜年!原来,奶奶还有个哥哥,不过早就入了土。奶奶的娘家已经没人了,对她而言,她自己就是曾经不准孩子入睡的鞭炮铺的最后幸存者了。路上,我参观了鳌山村的田地山水,其风景之起伏跌宕比我们那儿犹有过之而无不及。原来奶奶小时候就在这里玩的!
我们和伯伯大概是吃了午饭之后才回来的。回来到屋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不过天还早,外面的太阳仍然舍不得落下去。
回来后,大家都在父亲房里坐。伯伯坐在我这边,父亲坐在靠偏屋搬了把椅子坐着,记得先是伯伯说起:“走的时候xxx还给两个孩子一人20块钱……”
鳌山马老师家里我说真的,目前为止,我都搞不清楚他家究竟是和我们家怎么个沾亲带故,我也没有向奶奶问起过。他本人是乡里教师,他和他老婆都是个子偏高且身体硬朗的人,言语中既显开朗又不失大家风范,颇有一种文化人的涵养,这是一般农村人少见的。他的两个女儿更是扎实上进。那时候20块钱说真的,我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这是给我和妹妹的!父亲他坐在椅子上,他如是说道:“弟儿,你的20块钱就抵电费。三丫头的20块钱也给爸爸抵电费。听话些!”
我不应。
“听都没嘀!你不放扎实些……”父亲威胁道。
我早就麻木了,父亲他看着我,见我不应,又怒道:“听都没嘀!”
“嗯。”我只得应一下。
他又转头,对妹妹同样厉声吩咐:“三丫头你也是嘀啊!您两姊妹放听话些!”
一天结束之后,太阳公公也累了。太阳公公就从来不生气,他休息一晚明天再出来普照大地!后来,我听见奶奶训斥妹妹:“这个丫头,还哭啊哭?听话些!您老家伙一年上头收电费,还要屋里挺本!又不归屋,前世的冤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