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良心,就像被自己吊起来,拷打!我得忍着,无论如何,要坚持写下去。
快开学了,太平村办了一所民办学校,听说学费便宜了一半,只要两百多块钱。于是那边好多学生集中在太平中学读书。
父亲曾扬言:“他的娃儿来读书,敢往这边路过?试啊看哆!”
初中三年我就没看到过秦家娃,我也不会去留意了。后来小幺五七,我陪父亲去过一趟秦家,看到了秦家娃在太平学校读书,他的英语试卷上都是九十多分。我自愧不如,三年来他果然没来过柏枝中学。
也就是那一次,我大概是此生最后一次见小幺了。
“假使您上天有灵的话,我和我父亲都对不起您,和您的女儿!”我会如此说。
此时的我,不得不歇会儿,让自己喘口气儿。历历在目,直到死,怕都要把遗憾和负疚带进坟墓。自己的身心已经千疮百孔,我的坚持已经到了极限。我努力镇静下来,让泪水退去,保持平静,才能继续写下去,接着拷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