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
她叫我“弟儿”的声音好熟悉,可这个弟儿已经不是之前的弟儿了。之前的弟儿虽蠢,也还是有希望;眼前的这个弟儿,却已经无能为力了。我似乎感觉到自己悲催的局面难以挽回,现实太残酷,我改变不了,也难以接受。
人痴呆了也好,什么都忘记了也好。我突然觉得流浪汉好英俊,他们简直藐视一切!我没那个胆量去当流浪汉。我改变不了现实,我究竟有什么用?
她看着我,眼神里有些担心和疑惑,她说道:“咧,咧里有电话,给你爸爸打个电话,跟家里回个信。”
我看了看办公桌上面的电话,我摇摇头,“不。”我不想和家里人说话。
她对我说道:“你脑壳里面想些么嘚家伙?告诉我。”
“没想么嘚啊。”我说道,我一笑。
“我看你又像是在思考啊?所以就问哈你呦!”
“你也不要担的心,xx哥找机会请她老板吃饭。你个人也要争口气,你看见他了又不张他又不呲他。”
我点点头,表示听到了。要我刻意去求人巴结人,实难办到。而我心中之所想,真可谓忧国忧民!我眼高手低,举足失措。
我的眉头舒展开来,这不还在这个空间里,吹着空调,坐着的吗?舒坦的过一天是一天。再说了,就算上“刑场”,别人能麻木着过,我也能,而且我还能把肉体留在现实,灵魂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叶姐姐见我高兴了,问道:“您婶娘哪么个?”
“她?”我作回想状,说道:“她有一天不是没饭吃了吗?她自己又不做,想必一只手不方便,于是很多时候是叔叔做饭。可那回幺叔要去打板了,清早就去了。早上回来,想必饿了,这个幺叔就直接跑到我们这边盛饭吃。她翘着个二郎腿,听得她说道:‘你吃饭我不吃的么?’被嗲嗲听见了,把她一顿骂!这个女人?别看一只手、一只脚、一只眼睛,还驼背!”
叶姐姐咯咯的笑了起来!
我接着说道:“关键是她的头发,我和表妹没一个喜欢她的。坐桌子都要离她远些,头一摆那个头发呀!”
我看了看叶姐姐,她笑起来也好看,十分灿烂!
我回想起来,又略带生气的说道:“这个女人,身体不方便倒也不是令人讨厌。她心眼多,会在幺叔面前栋,又喜欢听闭觉,曾经我亲眼看到她躲在门外偷听!”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幺叔也是个?他是怎么喜欢婶娘了嘀!”
“你‘婶娘’,你么喊她没?”她问。
“从她来这个家里,我是第一个叫她‘婶娘’的,几个丫头都不肯叫,我觉得没什么。嗲嗲也接纳了她,没想到她跟嗲嗲打了一架,互相揪住头发,非得嗲嗲放了她才肯放。”
“她和您嗲嗲打架了的啊?”
“嗯。”我点点头。
“咧姑娘不晓得好歹呦!”
“只是我想不明白,幺叔是怎么会喜欢她的呢?喜欢她哪点呢?”我思索着说道。
叶姐姐又是一笑!
“得完幺叔,咧不搞咧女嘀?”
“嫁不出去是呗?”叶姐姐笑着问道。
“这我确实想不通。”我摇摇头,我想起那个婶娘,心里发毛。
“咧幺叔是么个人喽!”叶姐姐对不争气的男子有种鄙视。不过,哪个女子会喜欢不争气的男子呢?
我吸了一口气!我在他人的眼里,究竟又是什么样的呢?
我刚才的确为幺叔为什么会喜欢婶娘而思索,我没有得到确切的答案。这里有一个区别,别人会用“是么个人”来解释人的行为超出了一般人理解的范围,所以用个人的主观情感来对这种不同作出好恶性的总结。而我却对此喜欢深究,因为人的行为并不是独立于环境,而是与环境密不可分,甚至是环境决定人。因为环境是先于人存在的。
叶姐姐看着我,她想不通我在思索着什么?于是问道:“你脑壳里想些么嘚家伙哦?”
我打断自己的思维,回答道:“没想什么啊。”
“弟儿,你看我这手机,可以拍照。”
于是她把手机的上盖对准我,然后递给我,我接了过来,一看,还真是我?居然如此清晰!
“怎么拍的这么清楚?”我惊讶的说道。
“你猜好多钱买嘀?”
“多少?”
“三千。”
我眼睛又直了,钱是这么的容易,又是这么的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