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鼻尖传来一丝肉香,让他更加的饥饿,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随后,他目睹了一幅令人终身难忘的场景:约三四十平方的房间内,一个头裹青色头巾的青年男子背对他坐在门槛上,边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着食物,边不时回头张望。门槛边横着一把刀,竖着六七杆长枪。屋子中间有七八个人围着一堆柴禾说笑吃喝,兴致高昂,每个人腰间都佩着一把刀,盔甲垫在身下。熊熊燃烧的篝火上架着一口陶锅,肉香正是从里面传出。
屋子的一角,有两男一女,被五花大绑着。他们面色如土,身体不停颤抖旁边有一小堆解开的绳索和一大片血迹。那些围坐在火堆旁吃喝的人眼眶深陷,鼻梁高挺,与他见过的某个少数民族面孔颇为相似。
旁边草棚传来一阵马的叫声。
其中一个人呼喝一声,门口的那个人立刻丢开手里的大骨头拎着刀出了门。
他们说的话也是一句都听不懂,待杨忠矩定睛一看,他们正在啃食的分明就是同类身上的各个部位!在火光的照耀下,他们咧着嘴,露出满口令人作呕的黄牙。两只眼睛像是野兽一般溢着绿光,不停的,贪婪的吞食着手中的血肉。
杨忠矩死死地,死死地盯着掀开陶罐的那个人。只见他嬉闹着捞出一颗煮的泛白的,没有毛发的头颅,先是喝了一口酒,然后从上面扯下一块皮肉,一脸满足的塞入嘴中。然后把吃了一口的头颅传给边上的人,拿着短刀又去锅里兴致勃勃的翻找起来。
一边往外捞,一边分发给众人,还不时对着被绑着的那个女子发出渗人的笑声。接过头颅的那个人一脸横肉,只见他轻车熟路的用一柄短刀将头颅上的皮肉削下。然后,将头颅倒置开始用刀撬,显然是想吃里面的脑髓。
其中一个也许是对自己分到的部位不太满意,将手里的肉块胡乱啃了几口便扔到一边,继续在锅里搅和起来。
从马棚回来的男子回来以后,冲着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人说了些什么。领头模样的冲他笑着说了几句,一挥手点了点头。然后那人从锅里也捞了一块肉,随即就去揪住那个被绑着女子。解开她的绳索把她拖到一边的马鞍上,掀起那女人的襦裙脱了裤子就开始做禽兽之举。
几个被绑着的人甚至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麻木的缩成一团。被拖过去的女人像是一具尸体般,毫无声息的任由他摆布。
这种血腥的场面哪里是养尊处优的杨忠矩能接受的。一时间,杨忠矩只觉得头脑一片空白,身体控制不住的剧烈颤抖。肚子里一阵翻滚,酸水上涌,呼吸短暂停止。他双目圆睁,用尽力气拼命地捂住自己的嘴,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跑!!”
心里蹦出一个字。
没有像别的穿越者那样,王霸之气一开。进去三下五除二就把他们全给杀了,把那三个人救下来。杨忠矩心里清楚,如果他现在就这么冲进去,绝对和锅里那位的下场别无二致。这才是现实应该发生的事,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养尊处优。连鸡都没杀过的生意人,更别说让他去杀人了。
他心里想的只有逃命,想的只有怎么才能活下去。
有生以来第一次迫切的想逃离一个地方,杨忠矩慢慢的转身,在地上爬,顾不得冰冷透骨的雪。等到了一定距离,确定里面的人听不见了。站起身来便在黑夜中夺路而逃,恐惧支配着他,踉跄着在原野中狂奔,直到跑进了山林才停了下来。生怕自己也会被他们抓住,如同猪狗一般被宰杀烹食。
要是在以前,跑个四五百米可能就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动弹不得了。可如今这具身体在恐惧的驱使下奔跑了近一刻钟,怕是将近三四公里还没有倒下。惊魂未定的杨忠矩借着月光,用刀在一棵倒下的树干下扫开一片雪。抱着刀一屁股坐下,才在风声中思考自己的处境。
是了,一定是了,从衣着上看自己肯定是穿越到别的年代了。而且这还不是什么盛世,说不定自己也会和那些人的命运一样,被吃掉!想到吃,真的好饿啊。希望明天能遇到别的人吧,能找到吃的,可以远离那些吃人的恶魔。
无神论者的杨忠矩一会向着满天神佛祷告,希望自己可以回到自己的世界。大发宏愿,许了无数的好处,祈求着哪路神仙路过能可怜可怜自己。
一会又想到自己的家人,现在应该也知道自己出车祸了吧。那自己是已经死了,还是成了植物人呢?他又想到自己事业成功,家庭美满却流落到这种境地,难免悲从心来,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无声的啜泣着。
“哭,哭特么有什么用,不想像狗一样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