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禁哑然失笑。毕竟,谁能想到,一个相貌如此方正的汉子,竟会如此爱抱怨。
这几日,两人把两匹马伺候得极为舒坦,即便淋雨,马儿也是温顺得很呢。雨下个不停,又在丛林这种不适合骑马的地方,两人迎风沐雨,艰难地牵着马往路上走。
好不容易上了大路,两人骑着马慢跑前行,不敢让马冒汗。大约跑了一炷香的时间,远远就瞧见一座破烂的驿馆。两人喜出望外,不自觉地加快速度,没一会儿就到了驿馆外。
穿过倒塌的院墙,里面的屋舍只有主楼还算保存完好。两边的偏房只剩下残砖碎瓦,院子里杂草丛生。几棵李树挺立其中,树上挂满了青李。杨忠矩拍马经过,顺手摘了几个揣进怀里,看到主楼的门有被人搬动过的痕迹。
二人相视一眼,默默拔刀,披甲下马。伴着雨声,从两侧趋近。至门边,再度眼神交汇,常生率先发难,一脚踹开虚掩房门,冲入其中。杨忠矩本欲踹向自己这边的门,未料一脚下去,门却纹丝未动。
杨忠矩满脸涨红,随常生从其冲入之处进入。主楼大殿内,有七八个年纪相仿的中年男子,正围坐于火堆旁烤火。其中有人正用树枝在火中拨动着什么。他们着装统一,皆系黑色头巾,着灰色短打。武器不在身边,而是堆放在房梁边,许是因干燥的火边空间有限。
见到对方人数众多,杨忠矩身体本能地想要转身逃跑。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常生在这种情形下不但没有退缩,反而兴奋的迎了上去。
踹门声响起,惊得屋内传来一声洪亮的呼喊:“什么人?兄弟们拿家伙!”众人慌忙去取武器,常生却已如猛虎下山,冲到了他们面前。
只见常生势如破竹,迅速放倒了叫得最响的那个人。他一脚将其踩在脚下,紧接着厉喝一声:“不想活命的,就再动一下试试!”
被踩在脚下的人拼命挣扎,叫骂道:“操你妈,兄弟们弄死他!!”常生怒不可遏,一刀斩下他的首级,果然是方悦薇送的刀,无比锋利。
余下几人尽管内心惊慌失措,但身体却迅速做出反应,纷纷朝着各自的兵器飞奔而去。杨忠矩目光锐利如鹰隼般盯着距离自己最近的敌人,毫不犹豫地施展出一招精妙绝伦的招式。只见他手中长刀以雷霆万钧之势自下而上挥出(杨忠矩深知,那些一见面就盲目劈砍的对手往往都是初出茅庐的菜鸟,浑身都是破绽,而这正是他在残酷战场上千锤百炼得出的宝贵经验)紧接着,他猛然变换招式,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那个人完全没有预料到杨忠矩如此迅猛的攻势,猝不及防之下,只能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深深插入自己胸口的利刃。杨忠矩面无表情,习惯性地飞起一脚将其踹开。刹那间,一股猩红的鲜血如箭一般激射而出,在空中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弧线。
受伤之人双手剧烈颤抖着,竭尽全力想要堵住不断涌出的鲜血。他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感,有不甘,有疑惑,还有一丝深藏心底的怨恨。似乎想要对杨忠矩诉说些什么,但口中除了源源不绝的血水和模糊不清的咕噜声外,最终未能发出任何声音。杨忠矩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个即将逝去的生命,仿佛从对方眼中读到了无尽的哀怨与绝望。然而,就在这时,那人的眼眸逐渐失去神采,变得空洞无神,宛如两口干涸的深井,默默地仰望着屋顶破洞处洒下的微弱光芒。
看到这一幕,其中一个拿到自己武器的汉子声嘶竭力的哭嚎道“大哥!!操你娘!给我去死!!”如果悲痛能转为力量的话,没准杨忠矩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可惜,他不仅没有成功报仇,反而因为失去理智没几招就被杨忠矩一刀枭首。
被鲜血喷了一脸的杨忠矩,配上他那因为肾上腺素而亢奋狰狞的表情尤为瘆人。这一连串事件发生在电光火石间,一切在杨忠矩眼中都是慢动作,看得非常清晰。
常生在那边呼喝道“老子就想躲个雨而已,都特么叫你别动了小杂种。啊!老子的刀,去你娘的。给爷死!”
在熊熊火光中,没过多久,大殿内便只剩下杨忠矩二人。由于身着甲胄,且是偷袭,二人几乎未受伤。
空旷的殿中,回荡着两人沉重而急促的喘息声。杨忠矩强忍着身体的酸痛,将马牵进殿内。刚才那几人的生火处,是殿内较为干燥的区域,杨忠矩把马拴在一旁。火仍在燃烧,火中烤着黑乎乎的红薯。
杨忠矩用树枝扒出两个,听到旁边还有微弱的呼吸声,他便招呼常生,将尸体逐个补刀。随后,他们把尸体和残肢断臂堆到偏房的废墟中,搜刮了死者身上的财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