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为有些不妥。他连忙低下头去,嘴里嘟囔着解释道:“大哥,小弟绝无冒犯之意……。”但由于生性木讷寡言,此刻的烛悼陵竟也想不出更多合适的话语来表达自己的歉意和想法。
“好啦,我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知道你之所以这般,完全是出于想要护我周全啊!”杨玄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宽慰人心的笑容,轻声细语地安慰着对方。
“大哥,您原先不是说,正好让新来的兄弟练练手吗?”杨诚好奇的问道。
“那是我思虑不周了,你看,倘若州郡真打算对天水发动战事,那么泗县必定成为他们行军途中无法绕开的关键节点。此时此刻,咱们切不可轻举妄动,还是暂且按兵不动为宜”说罢,杨玄从容不迫地举起筷子,夹起一筷鲜嫩欲滴的野蕨菜送进嘴中咀嚼起来。紧接着,他又若有所思地补充道:“耐心等待时机成熟之时,自然会迎来让你宣泄怒火、报仇雪恨之日。况且,如果将行动计划稍稍延后一些日子再付诸实践,旁人也就没那么容易把矛头直接指向我们这边了。”
“兄长神明!”烛悼陵与杨诚聆听完杨玄这番滔滔不绝的高论之后,不禁对其沉稳钦佩不已。
“另外,再派遣几名仆从带一万钱前往乡里一趟,赔礼致歉,并表现出屈服示弱之态。姿态尽量放得谦卑一些,表明自己仍然希望能够继续从他那里采购粮食。”杨玄有条不紊地下达命令道。
“这又是何意呢?”杨诚一脸狐疑之色,满心不解地追问道。
“首先啊,如果我们舍近求远去邻县购置所需之物,那价格必定会比在他这儿买更为昂贵。其次嘛,则是为了迷惑他一下。这样一来,既能向他人展示咱并非那种不畏强权之人,二来日后若他再有何变故,旁人也不会轻易将矛头指向咱们啦。”杨玄不紧不慢地耐心解释着其中缘由。
“我懂了。”杨诚听完后当即回应道。
“行啦行啦,先别想这些烦心事了,赶紧动筷子吃吧。”杨玄面带微笑地说着,接着又朝着营帐外高声呼喊:“来人呐,再多添些米饭送进来,还要两瓶酒!”
话音刚落,帐外很快便传来青枝清脆悦耳的应答之声。没过多久,热气腾腾的粟米饭以及两瓶黄果酒便一一被呈送了上来。
“你这家伙,一整瓶酒就这么被你灌下去了!照你这个喝法,简直就是暴殄天物,牛嚼牡丹,白白浪费了如此佳酿。”杨玄半开玩笑似地调侃起烛悼陵来。
“嘿嘿嘿……这酒的确有味道,俺这会儿嘴巴里还残留着一股子果香味道呢。”烛悼陵挠着头,傻乎乎地咧嘴笑了起来。
“哇哦!这泗水鲤鱼,其刀工堪称精妙绝伦呐!”杨玄满心欢喜地夹起一筷头鲜嫩欲滴、宛如艺术品般晶莹剔透的鱼生,不禁由衷赞叹道。
一旁的杨诚见状,亦迫不及待地伸出筷子,夹住那令人垂涎三尺的鱼生,小心翼翼地送进嘴里,然后闭上眼睛,仔细品味着其中美妙滋味,口中喃喃自语:“嗯……清夫人烹饪菜肴之技艺,当真是一绝啊!”
然而就在此时,坐在桌旁的烛悼陵却突然发出一声抱怨:“啧啧啧,虽说味道确实鲜美无比,但量实在太少啦!这点儿怎么能够填饱肚子哟?”说罢,他便毫不客气地抱起一只硕大无朋的碗,将热气腾腾的肉汤倒入其中,接着风卷残云般大吃特吃起来,同时还不忘继续嘟囔着:“哎呀呀,能再多来点才好呢……”
恰在这时,常清怀抱着杨爵,步履轻盈地踏入屋内。她恰好听到了烛悼陵的这番牢骚话语,不禁莞尔一笑,轻声回应道:“五爷,您别急,慢点吃。厨房里还有许多备着呢,保证让您吃得尽兴满足。”
烛悼陵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闭上嘴埋头继续干饭。
常清抱着杨爵,来到杨玄身后,对他说道“老爷您看,爵儿会叫父亲了。”
杨玄仔细听了听,只听到一阵模糊的阿呀,阿呀声。也许是叫的有些模糊,常清误以为这是叫的“阿耶,阿耶。”
“不错,不错,阿耶在这里。”杨玄却没有扫兴,从常清怀中接过杨爵逗弄起来。
身边兄弟由衷的笑容,孩子咿咿呀呀的声音,这画面倒是出奇的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