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直聊到亥时。却云向秦阮讲了一些他在大黎的见闻和莫罗国内的风光,言辞风趣,令人愉悦。秦阮也和他分享了自己的一部分生活经历。当说到一些有趣的事情时,二人都开怀大笑,连杯子都举不稳了。
“以你的阮技,足以成为大黎皇室中的一颗明珠,”却云看看秦阮,道,“为什么不去依附公主殿下呢?”
秦阮笑了笑,平静地说:“因为我早已有了心爱的人。”
却云点了点头,笑道:“你倒是个专情的人。”
二人同时饮下了杯中新添上的美酒。
“将来若有机会,我一定会带你去看看莫罗国巴兰河岸的风光,”却云似乎稍稍有了几分醉意,脸颊微红,道,“入夏时,河岸边的繁花就像女神亲手织就的花环,河水澄净通透,比最好的美酒都要甘甜三分。”
“却云大哥可是想家了?”秦阮问,“从莫罗一路来到大黎要花上许多时日,而这一留又是多年……”
却云苦笑一声,说:“不错,我确实是有些思念自己的家乡了。那里虽然只是一个小镇子,却比我去过的任何地方都要美丽。”
秦阮听了,也忍不住恍惚了片刻。他记忆中的那个小村子和清云城……亦是如此。
而皇都虽是繁华已极,却永远不是他的家。
“既来之,则安之,”他劝慰却云道,“却云大哥不必过于忧心。”
“是啊,已然身在外乡,又能如何呢?”却云怅然地道,“白阮宗,你是第一个能跟我说上这么多心里话的大黎人,我……很感激。”
秦阮莞尔一笑,摇了摇头。他和却云又各饮了一杯红尘酿,才算了结了这顿宴席。
人若能得二三知己,已是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