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更时分,皇宫的天还未亮。林焱站在御书房外,听着里面传来的阵阵咳嗽声。老皇帝的病似乎又重了。
"林大人。"老太师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旁,"可是为军饷一案而来?"
林焱拱手行礼:"正是。这些日子查下来,已有眉目。"
老太师抚须道:"可是与二皇子有关?"
"太师明鉴。"林焱说着,从袖中取出一本账册,"这是这半年来军饷运送的详细记录。每一笔短少,都记录得清清楚楚。"
老太师接过账册,翻看几页,眉头渐渐皱起:"荥阳知府竟敢如此胆大?"
"不只是荥阳。"林焱沉声道,"汝州、邓州等地,都有人参与其中。而这些官员,都与户部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正说着,御书房的门开了。太监总管李德全走出来,向两人道:"陛下宣。"
书房内烛火摇曳,老皇帝倚在榻上,脸色苍白。见二人进来,他勉强坐直身子:"军饷一案,查得如何?"
林焱将调查结果一一道来,包括各地官员如何克扣军饷,以及背后的关系网络。说到最后,他停顿片刻,又道:"还有一事,要禀告陛下。"
"说。"
"昨夜,有人想要烧毁粮仓。"林焱道,"臣派人拦下,发现是影堂的人所为。"
老皇帝眼中精光一闪:"影堂?"
"是。"林焱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这是从死去的影堂杀手身上搜出。令牌背面,刻着'永昌'二字。"
老皇帝接过令牌,手微微颤抖。这令牌他再熟悉不过,正是当年赐给二皇子的信物。
"父皇!"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二皇子急促的声音,"儿臣有要事启奏!"
"宣。"老皇帝将令牌放下,脸色阴沉。
二皇子快步走入,行礼后直接道:"父皇,儿臣发现一个惊天阴谋!林焱勾结外敌,意图不轨!"
林焱面色不变,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听着。
"此话当真?"老皇帝问。
"千真万确!"二皇子从怀中取出一封信,"这是林焱与北狄使者的密信,商议如何里应外合。还请父皇明察!"
老皇帝接过信,展开看了看,突然问道:"林焱,你可认得这字?"
"回陛下,这确实是臣的字迹。"林焱坦然道,"不过,这封信是两个月前,臣派人故意流出的假信。目的就是要找出朝中的内奸。"
"你!"二皇子脸色一变。
林焱转向二皇子,冷笑道:"殿下,您是如何得到这封信的?"
二皇子语塞。这封信确实是从他安插在北境的探子手中得来,若说出来,岂不是承认自己与北狄有来往?
"父皇。"林焱又道,"臣还要禀告一事。昨夜在粮仓外抓到的影堂杀手,交代了一个惊人的秘密。"
"哦?"老皇帝示意他继续说。
"那人名叫叶四,是当年林家灭门案的凶手之一。"林焱道,"他临死前承认,影堂一直在为二皇子效力。不只是昨夜的纵火,就连当年林家一案,也是受二皇子指使。"
此言一出,殿内一片寂静。二皇子脸色铁青,死死盯着林焱。
"放肆!"二皇子怒喝,"林焱,你可知诬陷皇子是何罪?"
"臣不敢诬陷。"林焱从怀中又取出一封信,"这是当年影堂收到的密令。虽然没有署名,但上面的印记,与殿下的令牌完全吻合。"
老皇帝接过信,仔细查看。片刻后,他长叹一声:"二皇子,你可还有何话说?"
二皇子跪下:"父皇明鉴!这些都是林焱的栽赃陷害!儿臣"
"够了!"老皇帝猛地拍案,"你还要狡辩到几时?军饷案也好,粮价案也罢,朕早有察觉。只是念在你是朕的儿子,一直不忍明言。没想到,你居然连林家灭门这等大案都参与其中!"
"父皇"
"来人!"老皇帝厉声道,"将二皇子押入天牢!"
眼看御林军涌入,二皇子突然大笑:"父皇,您真以为抓了儿臣就能平息边境战事吗?北狄大军已至边境,我大纯国危在旦夕!"
"这一点,陛下不必忧心。"林焱道,"臣已命人将这半年来克扣的军饷如数补上。另外,臣的商号在北境屯积的粮草,也已运往边军大营。边军将士不会再挨饿受冻。"
老皇帝点头:"很好。二皇子,你可知罪?"
二皇子不答,只是怨毒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