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各位相公对行营后护军的关照。”
白野哪里能想到那夯土官道上遇见的便是岳武穆,亥时三刻,方才到达府衙。
此时正下了马车不停的揉着屁股,总觉着浑身哪哪都不舒服,好似跟人打了一架。
“郎君可算到了,让相公好等!”伶俐的门房赶忙过来牵引马车,同时另有下人入内禀报。
途中已命白乙快马先行,本意是告知一声,第二日再去拜会,谁知,白乙回来却说,先生会在府衙等候。
“兄长,兄长!你怎的这般慢,再不来,我都要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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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那赵汾哒哒哒的小跑而来,后面提着灯笼的下人直呼慢些,慢些。
“呵呵,兄长坐不得船,马车,属实是慢了些,快带我去见先生。”
“阿爹在书房,娘也在,女兄已经睡下了,我这就带路,兄长,你上次送我的放大镜真的能生火!真的能烤蚂蚁,可香了”
白野笑着跟着赵汾,听着他的絮絮叨叨,说些琐琐碎碎。
行至书房,白野稍微整理下衣冠,俯身一礼,
“拜见先生,师娘,学生惭愧。”
赵鼎笑着对身边的夫人说道,
“行了,人也见了,快去歇息吧。”
裴氏白了眼赵鼎,双脚却纹丝不动。
“呵,长风,日后便住在府衙,书中的道理,终归需学以致用,厢房已为你收拾停当,随行之人亦一并住下。”
白野微微一愣,却也并不反对,住哪里不是住,马上紧着用钱,能省则省
“谢先生爱护,不瞒先生,此次前来,学生还带了两个厨子。”
“哦?那确实意外之喜。”赵鼎笑容灿烂。
“长风,你与你家先生聊,我去安排其他人,汾儿,你也回屋吧。”裴氏眼底的喜意毫不掩饰,带着赵汾告辞离去。
“你要的6000亩地,为师已为你联络妥当,其中千余亩属山阴县,另五千余亩为一沈氏富商所有,总四万贯,择日便可签契画押。”
白野原本的预算是5万贯,一般一亩地也就五六贯,考虑到南方多为良田,则多留些空间,没想到六千多亩只要四万贯,确实是意外之喜。
当然,其中自家先生搭进去的人情,不肖分说。
“再次拜谢先生,敢问先生,若现下盐价下降5倍乃至10倍,不知对朝廷岁入可有影响?”
这是白野的顾虑。
赵鼎原本抚须的手不由一顿,整个房间安静的可怕,只有油灯倔强的小火苗微微晃动。
好半晌,赵鼎长出一口气,
“呼,长风有妙法可大量产盐?若盐价下降,岁入自然减少,然,我朝百姓困苦,用盐极省,诸多农户甚至依旧烹煮醋布,
果真量大价廉,民间用盐量自然会大大提升,自可拉回朝廷岁入。”
听到这话,白野便放心了。
“并非什么妙法,依旧是晒盐,只是步骤不同以往,所产精盐,更优于西戎的青盐,且,价格更低。”
“哎,现下时局动荡,官盐贵至斤盐百文,而从西夏流入的青盐却只需十余文,朝廷屡禁不止。”
赵鼎也无奈,西夏产的青盐物美价廉,朝廷明令禁止青盐流入,依旧有人铤而走险,岁赐的绢?,同样再回销大宋,导致每年都有大量的铜钱外流。
“我手下有一人,名白乙,明日,我便命其听从先生差遣,制盐之法我以如数传授,来年开春,便可开辟盐场,
首观其效,届时,沿海诸州,县均可设立盐场。”
赵鼎似乎想象到以后的场景,颇为欣慰的看着这个学生,这可是一份大礼啊。
“此法若可成,为师定为你表功。”
“谢先生厚爱,今日已晚,不若明日再继续详谈?”白野还是担心老人家的身体。
“无妨,救国大事,又岂能惜身?若明日可收回故土,为师便是现下既死又有何妨?”老人的眼中迸发出热切的希望。
“先生说的在理,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日日待明日,万事成蹉跎。”
“好句,长风以为,若我朝如真宗时那般与金议和,行寇公之法,可行否?”赵鼎既有问询,又有考校。
闻言,白野稍作沉思,捋一遍澶渊之盟,方才缓缓开口,
“怕是不成,先不议国仇家恨,即便达成议和,行贸易之法,或可得几年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