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事一旦超过一年,对于我朝而言,恐有灭顶之祸。”
说到这里,郑伯雄拱手一礼表示尊敬,“万幸有夫子的新式耕种之法,施行得当,可解粮草之忧,只要确保粮道无碍,不日便可收复中原失地,进而继续北上,夺回燕云,届时,长城防线在手,中原安心恢复生产,彻底剪灭虏廷便是易如反掌。”
白野依旧不说话,只是投以鼓励的眼神。
郑伯雄见状,微微蹙眉,不对?这不是当初夫子对陛下进献的国策么?
思索无解,有些丧气,“请夫子解惑。”
,!
白野不卖关子,“一旦北境无忧,中原的大片土地足以在两三年内,令我朝国力再上一个台阶,舆图之上,我朝也将与西夏以及鞑靼诸部彻底接壤。”
“这”郑伯雄眉头紧锁,咬着手指,“我朝与西夏已多年未有战事,还有鞑靼人,更无冲突,夫子是不是多虑了?”
“伯雄,你记住,国与国之间,从来没有友谊,中原一旦恢复生产,我朝之富将远胜从前,而虏人,鞑靼,西夏,甚至是西南高原上的吐蕃,都不善生产,你觉得,他们会不会有别样的心思?”
先下手为强,总是不会错的,或是说防患于未然。
郑伯雄再次陷入沉思,如若自己是周边这些国家的君臣,遇见复起的大宋,似乎并不是只有依附这一条路啊。
额头冷汗丝丝往外冒,纵横之术,原来如此,虏人不足为虑,那么接下来的心腹之患便是
“小夫子要我前往西夏?”
白野双手一拍,“不错,你不仅要钉在西夏,还要连通北边的鞑靼,西北高原的吐蕃暂时无须考虑。”
喝了口茶,继续说道,“鞑靼部与虏廷摩擦不断,已经愈演愈烈,可为我朝牵制数万虏人精锐,我朝与虏廷拉扯十数年,西夏始终观望,亦不可不防。”
“这学生恐难当如此大任。”郑伯雄低着头,他不是不敢去,而是怕才疏学浅,坏了事。
白野拍了拍他的肩膀,“呵呵,不急的,你的年岁恰好是最佳的掩饰,若是朝中派一名大家前往西夏,虏廷会是什么反应?怕是即刻便要挥师南下,西夏也会多有忌惮,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接着,带着郑伯雄来到庭院,早春的雨淅淅沥沥,如同顽皮的稚童,活泼且充满生机。
“之所以让你去西夏,一来不会引起他人的猜疑,二来,也方便你在西夏行事,西夏有着不逊于虏人的良马,正是我朝军中最缺的,如今我朝购置的西南马,终归还是要差了些。
还有,纵横之术,非是只用于国与国之间,亦可用于人与人之周旋,你要理顺西夏朝堂形势,哪些人亲近我大宋,哪些人憎恶,谁说只有兵家武人才能开疆拓土?可还记得唐朝的王玄策,你说是吗?”
说完,白野拍了拍郑伯雄的胳膊,给他打气。
不费朝廷一兵一卒,一粮一饷便灭了一国,郑伯雄稚嫩的脸上微微泛红,双手紧握成拳,眼神坚定,“学生愿去西夏!定不负夫子所托。”
白野笑道,“不是我,是我大宋百姓所托。”
似乎又想起什么,“啊对了,王玄策虽说灭了中天竺,同时也令吐蕃没了后顾之忧,成为当时大唐的心腹大患,这是功还是过呢?”
郑伯雄傻眼了,张着嘴仰头呆呆的看着白野,小夫子,你做个人吧
白野觉着有趣,笑了两声,转而严肃道,“伯雄,你记住,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我大宋与虏廷决战,应还需年,慢慢学吧,还有时间。”
郑伯雄有些沮丧的拱手行礼,“是。”
白野回到堂内,从桌案上取出一份公文,提笔写下郑伯雄的名字,转身递给郑伯雄,“即刻起,你便是我大宋礼部奉使帐案使,征事郎。”
要不怎么说上头有人好办事呢,正八品的官身,写个名字就成。
郑伯雄肃然接过,“学生定不负夫子所托。”
多好的孩子,历练个几年,背着功绩,这就是白野为将来大宋准备的外交部部长
正此时,陈六缩头缩脑的往堂内张望。
“滚进来说话!”
陈六有些讪讪,“嘿嘿阿郎,白甲带人到了。”
“让他们进来吧,伯雄先坐。”
白甲等十余人鱼贯而入。
“见过东家。”
“拜见东主。”
“三叔何必见外,如今白家仅留你我二人,快快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