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还指了指一旁正做记录的县衙书吏。
那书吏见王方看来,还举了举手中的炭笔。
王方见状不再托大,却依旧不知道白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谨慎道,“族兄为官多年,这少许家产也不足为奇吧,些许错漏亦是在所难免嘛,想来白知县也不会因这些许小事斤斤计较吧,族兄毕竟远在建康,为陛下分忧国事,若是得知白知县亲自到访,也定是要与你把酒言欢的。
自家族兄时常去秦府听学请教,也曾听枢相提起白知县,亦是赞不绝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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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不止白野,吴勉和周存都翻起了白眼。
如今朝中有谁不知赵,秦二人因考成法起了冲突。
白野轻声笑道,“若是差个几百亩,千余亩的,自家定然不会锱铢必较,可若是差距太大,自家也难做啊,所以,下官再问一次,贵府在山阴究竟有多少田亩,若是有疏漏,现在改还来得及。”
王方额头丝丝冷汗冒出,也可能是真的热,毕竟已过立夏。
抹了一把额头,“这不知白知县能否等上几日,自家这便着人去建康请示族兄?”
白野摆摆手,“哪里用得着惊动堂堂侍郎,难道这些田亩的地契不在府上?”
王方完全被白野带了节奏,“啊,对对,地契都被族兄带去了建康。”
“呲”却是阿九没忍住笑了出来。
白野问道,“笑什么?”
阿九依旧笑嘻嘻的说到,“这人好不实在,若是地契不在山阴,他又是拿什么确定自家有多少田亩并报于县衙的。”
白野装作一副恍然的模样,“啊,对啊,王员外?”
“这这这”王方一时间如热锅上的蚂蚁。
正此时,春花已经回来了,奉上一纸地图,白野特意将春花秋实留到现在,也算是给她们一个实习的机会,等夏收结束后,才会让二人北上。
白野看看,点了点头,“嗯,确实有疏漏,王员外多报了400亩呢,侍郎不愧是侍郎,愿意多缴400亩税,实乃我辈楷模啊。”
吴勉,周存都笑着点头附和。
接着,白野将图递给王方,“你看啊,这里不是你王家的吧?这里也不是,对吧?这县衙的书吏办事太不仔细,这得少多少官田?回去之后罚俸1月。”
“啊?”“凭什么?”
还真有傻乎乎当真的,却很快被同伴捂住嘴。
这些个里正,户长们这才反应过来,当初白野让各家自己上报田亩,原来在这儿等着,这是要杀鸡儆猴?
王方急道,“不不,那也可能是我王家的,在下不是说了吗,请容再下请示族兄。”
白野无所谓的说到,“你请示你的便是,与我何干那?下官又不曾阻拦,今日下官就是来按鱼鳞册量地的,还有诸位,若是家中报于县衙的数目有误,及时到县衙更改,可别学侍郎,你们应该没那份家底吧。”
其实摆在面前的就两条路,要么妥协,如实上报田亩数量,要么死犟,全部充公,对于白野或是赵构来说,两种都能接受,因为目的只是清查田亩而已。
若是妥协,按新式农税,自然能收上来不少,只是有的人,便宜占习惯了,突然不能占便宜就觉着吃亏了,什么德性
当然,死犟是最好的,反正数量是各家自己上报的,那剩下的不就是朝廷的么?
王方也明白白野的意思,但是做不到,无论是哪个口子,都不能从他这里开,影响太大了。
见王方不说话,白野对春花说到,“既然王员外认定未有遗漏,春花,对照鱼鳞册,看看此地遗漏了多少官田。”
王方闻言,突然尖叫道,“谁敢?”
带着的七八个家丁连忙阻拦春花等人的去路。
白野皱眉道,“王员外,这是何意啊?你这不是阻沮下官处理公事吗?难道王员外想去县衙大牢做客?”
王方依旧不让,指着白野怒声道,“我定要告诉族兄,弹劾你白野强夺田产,官家自会做主!”
白野摊手道,“哎呀,你这人怎的这般不讲道理,田亩数目是你王家自己上报的,下官也仅是丈量官田,何来强夺田产一说啊?”
王方依旧不为所动,怒目而视,他的想法也简单,主要现在拦住,再朝廷闹一闹,此事也就不了了之,即便真的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