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闷响,一名流贼的脚板已经被锋利的箭矢射穿,生生钉在了地面上,那流贼顿时弯下腰来,用手抱住自己地脚板痛苦地嚎叫起来,“我地脚!该死的,我地脚被射穿了,帮帮我,谁来帮帮我…”
“噗!噗!”
又有两名流贼直接被箭矢射中了咽喉,哼都没有哼一声就仆倒在地,只抽搐了两下便再没有任何动静。
“笃!”
一名高举木盾正在大喊大叫的流贼只觉得手中的木盾剧然一颤,急抬头看时,只见一截羽箭已经射透了他高举的木盾,锋利的箭簇距离他的眼睛只有不到两寸的距离,那流贼有些木然地放下了木盾,一边机械地往前冲一边望着盾上的羽箭发起愣来。
正好从旁边跑过的一名流贼忍不住摇头叹道:“老兄,这都没射死你,你的命可真大。”
“噗!”
这流贼话音方落,又一枝利箭掠空攒落下来,噗的射穿了刚才那名手持木盾的流贼的脑门,那流贼在惯性地驱使下往前奔行了两仆,然后颓然栽倒在地。刚才说话的流贼愣了一下,赶紧加快了前冲的脚步。
大同城南三里,有一处小山包。
李岩、红娘子夫妇正在荆茂成、李虎、李玄诸将的簇拥下站在山包上观战。
尽管天色昏暗,可透过城上官军和城下义军将士们燃起的成千上万枝火把,还是能把南门上下的战况看得清清楚楚,这会,第一梯队回回营的五千义军已经杀到了城墙脚下,开始架设云梯准备夺城了。
“好。太好了。”李虎击节叹道,“回回营已经杀到城下了!”
“大明的官军真是越来越不经打了。”荆茂成脸上忽然掠过一丝鄙夷,说道,“让回回营地人这么轻松就杀到了城墙脚下,他们的弓箭手都干什么去了?照这情形看来,要不了半个时辰,我军就能杀上城头了。”
“荆将军把事情想得太容易了。”从官军中投奔过来的李玄明显对荆茂成的话感到不高兴,反唇相讥道。“不是我小看回回营的弟兄,不要说半个时辰,就是给他们两个时辰也未必能杀上城头。”
“是吗?”荆茂成撇了撇嘴,不以为然道,“那我倒要拭目以待了。”
荆茂成和李玄唇枪舌剑。言语交锋,李岩却对两人的争吵充耳不闻,站在李岩身边的红娘子扭头望去,只见李岩眉头蹙紧。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红娘子忍不住问道:“相公,你好像在担心什么?”
李岩摇了摇头,像是自语又像是猜测:“城墙上地守军好像不是王朴的军队,不像是,肯定不是!”
说着说着,李岩的语气忽然变得坚决起来,接着大声说道:“这肯定不是王朴的军队。王朴的军队不在城墙上!”
红娘子道:“那王朴地军队会在哪里?”
李岩凝思片刻,然后肯定地说道:“王朴的军队一定就在瓮城里,他要等形势最危险的时候才投入最精锐的军队进行反击,一举摧垮我们地攻势!”
“啊?”红娘子娇声道,“王朴这家伙果然阴险,他想偷袭我们。”
李岩的目光转向李虎、李玄,喝道:“荆茂成,李玄。”
荆茂成和李玄挺身上前。大声应道:“末将在。”
李岩道:“立即点齐老鸦营和孤山营的人马。在城门外集结待命,如果王朴的军队出城反击。革左五营猝不及防一定抵挡不住,这时候你们就给本帅压上去,不惜一切代价无论如何也要顶住官军,嘿嘿,本帅要让王朴弄巧成拙,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是!”
“是!”
荆茂成和李玄轰然应诺,领命去了。
等荆茂成和李玄走远了,李虎才有些担心地问道:“大哥,荆茂成的老鸦营只有八百人,李玄的孤山营也只有两千人,他们未必能挡得住王朴的精锐啊,要不,小弟也把杞县营的子弟兵召集起来?”
“不必了。”李岩摇头道,“城门狭窄,大队人马无法快速通过,只要荆茂成地老鸦营和李玄的孤山营能及时压上去,就能对出城偷袭的官军形成弧形包围态势,这样一来王朴的人马无法展开,在兵力上将处于绝对的劣势,等王朴反应过来再想把埋伏在瓮城里的精锐派上城墙增援的时候,哼哼,一切都已经晚了……”
“明白了。”李虎点头道,“那时候革左五营的弟兄早已经杀上了城墙并且在城墙上站稳脚跟了,等王朴想反扑地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嗯。”李岩点头道,“王朴唱地这一出,是要摧敌锋于正锐,挽狂澜于